小竹子不知道他爹又抽什么风,看了一眼他娘说:“外婆说的。”
赵临羡脸色很是阴沉,转身就回屋了。
小竹子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话啊!怎么就惹他爹不高兴了,便钻进他奶的怀里,寻求保护。
杨氏便带着竹子去后院了。
苏玉嫃跟进去,时不时看自家相公一眼,见相公脸色不佳,又低着头,在旁边沉吟了许久,也没想出该怎么开口。
赵临羡也不是生气,大概是觉得自己没用,如果自己有用的话,那岳母大人也不会在自家儿子面前说别的男人是神一样的人物。
他自是知道的,当初如果苏玉嫃跟了祁谦,那日子好过的多。
跟着自己是受苦了。
而苏玉嫃想的是刚刚儿子说的那话,怕是伤着了自家男人的自尊,所以两人都各自为自己着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临羡虽然出来了,但也没闲着,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的。
苏玉嫃心里还在想,是不是伤着自尊都不想要这个家了。
赵家老两口倒是日子照常过,杨氏让赵老汉去市集再买些鸡回来养着。因为杨氏想啊!那六皇子是真的好,虽说自家儿子是被冤枉的,但六皇子也是个好人啊!不然能这么快就把自家儿子放出来。
所以本着不愿意欠人人情的意思上,杨氏得送几只鸡给六皇子。
赵老汉原是说:“人家是六皇子啊!还能没有鸡吃,会稀罕你的鸡吗?”
杨氏就不认同赵老汉的想法:“那你说,六皇子能缺啥!人家是皇子,他见过的好东西,咱两这辈子都可能不识,难道就不用送人情了?再说了,咱们送自己养的鸡,那是咱们的心意,六皇子要不要,那是他的事情。咱们的心意到了就成。”
赵老汉一琢磨,好像是这个理,便乖乖的去集市上买鸡去了。
溜达一圈回来,赵老汉把鸡放在院子里,然后一边喝茶一边说:“老婆子,我刚刚听说,咱们这县太爷可是摊上大事了。”
杨氏一边检查买回来的小鸡,一边探听八卦:“啥事啊!咱这县太爷人家都称为千年王八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动不动,不干正事,也没人管,听说是上头有人。”
“再有人,能跟皇子比吗?人家六皇子是陛下的亲儿子,那亲儿子不比其他人要亲啊!这次六皇子到处搜罗县太爷的罪证,就为了将他绳之以法。”
“哟!那我可得多送六皇子几只鸡,他这是为整个浔镇百姓做好事呢!”
赵老汉抿了一口茶:“咱三郎最近听说也是在帮六皇子办事呢!也不知道事办的怎么样。咱们出身不好,我祖上八辈子老农,这县太爷的人不敢对六皇子咋样,但是敢对三郎下手啊!要是县太爷被抓起来还好,万一,我说万一啊!六皇子动不了他,那咱们三郎和咱们一家,在镇里就待不下去了。”
这次杨氏表现的大义凛然:“怕啥,大不了咱们就回村务农去,咱们一家人安安分分的种田,那县太爷总不会报复咱们吧!就算东庄村都待不了,那还有别的地方呢!咱们举家迁过去,反正能把县太爷搞下来,就是积福积德的好事。”
赵老汉皱起眉头:“你说的倒是轻巧,迁到别的地方去,咱们这边的田地,亲戚都不要了啊!”
杨氏瞪了他一眼:“就是你这种想法的人太多,所以这才纵容县太爷的,反正我支持儿子。”
赵老汉也没说不支持啊!只不过担忧。他一辈子小心翼翼惯了,从小到老就没做过什么出风头的事,都是规规矩矩的。
但他也知道一只古话,枪打出头鸟,以前三郎刚当上员外的时候,都有那么多记恨的,这下可是跟县太爷对着干呢!
虽说,县太爷跟六皇子比,那地位差远了,六皇子再不受宠,那也是陛下的亲儿子。可六皇子捅了马蜂窝,到时候回京城去了,县太爷想报复那也不容易,但是自家可是土生土长的东庄人,县太爷报复起来太容易了。
但他也知道,儿子决定的事情,他管不了,只能在心里想着,赶紧找到罪证,把县太爷带走吧!
县太爷做到这份上,那也是呜呼哀哉了。
赵临羡最近确实是在帮六皇子做事,因着六皇子和祁谦毕竟很多事情不方便去查,身份摆在那里。赵临羡就不一样了,他和陈子豪在江湖上闯荡过的,又是平民的身份,更方便做事。
六皇子很欣赏赵临羡,得知他曾经要考秀才,却因为战乱没有考,很是可惜,说他如果入朝为官,绝对是个好官。
赵临羡之前对皇室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觉得皇子们都是培养自己的势力,只为了争权夺利。
六皇子却是真真实实的为民着想。
两人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六皇子曾经问过赵临羡,如果好好的一锅汤掉进了一颗老鼠屎,那该怎么办!
赵临羡说的是,熬好一锅汤不容易,要是浪费了多不好,把老鼠屎弄掉,还是可以喝的,穷人家饿起来的时候,连山上的野草根都吃了,还有什么是吃不下的。
所以六皇子就让赵临羡跟他一起去铲除老鼠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