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员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向来有些畏惧自家夫人,一辈子没纳妾,如今倒是有捣鼓自己儿子纳妾的意思了,如何能不尴尬。
祁夫人简直气的要死,何氏直接泪眼婆娑的说:“公爹,相公,我知道我进门也有一些时日了,还没有为祁家生下一男半女是我的错,如今相公想要纳妾,我也不是不准的,但是我很难过,相公要纳妾,却是丝毫不和我说。”
祁谦唯一提出过想纳妾,那还是跟苏玉嫃说过,那个时候他知道苏玉嫃过得不好,想保护她,无奈之举,甚至做好了和他母亲对抗的准备。
但苏玉嫃拒绝了。
她宁愿嫁给赵临羡,去乡下过日子。
一开始他也不甘过,为什么宁愿下嫁也不愿意给他做妾,后来苏玉嫃的日子越过越好,特别是和赵临羡相处过,才知道苏玉嫃的选择是对的。
自从苏玉嫃嫁人后,他从来就没有过纳妾的想法。
他对何氏确实没有感情,但何氏进门以后,孝顺公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却是挑不出错的,他自然对她也是有几分相敬如宾,更加没动过纳妾的心思。
如今看见何氏这般的伤心欲绝,他也是有些难受。
“我没说要纳妾,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们都走吧!”
祁夫人对儿子没辙,却深深瞪了一眼自己丈夫,大有等会再处置你的意思。
祁员外也是可怜了啊!
婆婆都没有说什么,何氏又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回了屋,哭都是偷偷的哭。
她的丫鬟春儿不忍心了,说:“小姐,你就是太漂亮单纯了,这完全是姑爷做的不对,你怎么就没有跟他闹一闹呢!你这样只会让人欺负了去,咱们回家吧!将此事告知老爷夫人吧!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何氏擦了擦眼泪:“这种事怎么能去家里说呢,总归是我自己没有手段,连自己相公的心都琢磨不透。”
春儿为何氏愤愤不平:“难道小姐真的愿意让姑爷纳妾吗?要是纳了妾,将来生下孩子,您在府里就没地位了。当初祁夫人说的可真好听,说祁员外一辈子没纳妾,姑爷也不会纳妾的,可如今呢!说到底,祁员外和祁夫人只会为自家着想,哪里会为小姐你着想啊!”
何氏哭的更厉害了。
另一个丫鬟喜鹊说:“要不然少夫人您去咱们镇上有名的灵芝庙求求,听说百求必应的,特别是里面那颗月老树,只要把双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一起,然后栓在树上,就能让两个人白头偕老了。”
何氏听了眼前一亮:“这是真的吗?”
“少夫人何不试试。”
何氏觉得也对,便不再哭了。
翌日清晨,何氏还是恭恭敬敬去向祁夫人敬茶,祁夫人对这个儿媳妇那是满意的不得了,就昨晚那个事,换做是她自己,她都不可能做到何氏这么平静,如今瞧着何氏这样子,也就是眼睛哭红了,可脸上也没有恨意,更没有一大早跟她哭诉。
这就是大家闺秀的修养。
越是这样,祁夫人心里越是有愧,对何氏承诺:“儿媳妇,你就放心吧!那个苏玉嫃之前我都不让她进门,怎么可能现在让她进门呢!一个有夫之妇,就算被休,那也不够资格来我家。就不要说其他人了,你这么懂事贤惠,我要是帮谦儿纳妾,那就对不住你了。”
何氏当然知道婆婆的心,可她作为一个女人,没有套牢丈夫的心,这就是失败,婆婆再好有什么用,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婆母,儿媳知道,不管相公怎么对我,我只要做好为人妻,为人媳的责任就好。”
祁夫人点点头,很欣赏的看着她。
想着自家儿子的眼睛是不是读书读坏了,这么好的女人就在身边,居然还想着那个苏玉嫃。
当然了,这种抱怨她也没有说出来。
何氏请完安以后,就带着两个丫鬟去灵芝庙了,说是说这里香火鼎盛,但到底规模很小,不似何氏之前跟随娘家母亲去拜过的地方。
但她现在似乎除非这个办法,也想不到其他办法能俘获相公的心了。
她走进去,很虔诚的求了公布,写上她和祁谦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将东西交给喜鹊,让她去栓,自己便又去求签。
正好苏家三房的崔氏也带着丫鬟荷儿在求签,她就希望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一个男孩,那就能一步步得到苏家的家产了。
到时候什么苏玉嫃,许氏,苏之茂全部都统统滚开,这也就不枉费她牺牲自己的身子给苏荣昌那个又老又肥的男人做妾了。
荷儿和喜鹊是一个地方的老乡,之前多有交往的,如今在庙里看见,荷儿便上前去打招呼,两人聊了起来。
三房崔氏见着荷儿和别人闲聊,还有点不高兴,大声喊了她:“荷儿,你在做什么?”
荷儿见状,这才和喜鹊说了几句分开。
“三夫人,奴婢知错了,刚刚看见老乡便忍不住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