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联系我了?”
手机里传来桃子那带着火药味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全身紧绷的弦,瞬间断了,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趴在桌子上,对着手机笑,软绵绵叫了一声:“桃子……”
“莫可,你、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弱?你该不会是正在……啊,那我不打扰了,拜拜。”
“桃子,你丫想什么呢?”真是墙都不服,就服桃子这脑洞。
我刚刚只不过是忽然从超级担忧、超级紧张,变的不担忧、不紧张,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有些累而已,就被桃子想歪了,以为我和项幽正在那个啥呢。
“嘿嘿嘿……”桃子傻笑,笑了几声,又迅速收住笑容,气愤的问:“莫可,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理我了?”
“没有啊。”我否认。
“哼!”桃子哼了一声,“还说没有。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一个电话没打,一条消息没发。是我说不理你,怎么我没记仇,你还记仇了呢?”
“呵呵……”面对桃子的抱怨,我只能装傻,因为我的心在滴血。
我何尝不想联系她,何尝不想她,只是,只是啊……
“你别笑!”桃子严肃的瞪着我,“莫可,你真的不想我回去吗?”
陶景弘不是将桃子搞定了吗?怎么现在,桃子还问我这个问题?
而且,为什么桃子是问我?
我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想吧,但为了桃子的安危,她不能回来,不能回到我的身边。
说不想吧,桃子听了肯定会难受,会……
我犹豫着,没有回答。
见我犹豫,桃子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她垂下眼眸,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不惆怅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桃子?”看到视频里,桃子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的心好难受,比人拿刀子捅我的心脏还难受。
桃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唇慢慢抿着,抿出一个看着有些灿烂,又有些让人心疼的笑容来。
她轻轻笑着,抚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问我:“莫可,你还有事吗?”
不待我回答,她便替我回答了:“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还不待我说什么,她就说了拜拜,挂断了视频。
在视频被挂断的那一瞬间,我感觉仿佛有很多尖锥在我的心脏扎来扎去,扎的我好痛,好痛苦。
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却又哭不出来。
眼泪都已经爬上眼眶,却像是咆哮的洪水,遇到了阻力一般,就那么生生的停在了眼眶中。
流不下来的泪水,堆积在眼中,使我更加难受,更加痛苦。
我紧紧抓着手机,泪眼朦胧的看着前面,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笼中、一直找不到出口的野兽。
直到项幽进入的我的视线,我才找到出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老婆。”项幽快速来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肩膀,将我抱入怀中。
我放过手机,转身,扑入他的怀中,两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攥在手中。
好想问他:桃子要与我分离到何时,可话到嘴边,又被我狠狠咽下去了。
不能问,不能问!
项幽的事情本来就够多的了,我不能再给项幽添麻烦。
就拿余生来承受吧。
只要桃子今后无忧,余生不见,也能忍受。
“老婆。”项幽抱着我肩膀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等过了年,为夫带你出国。”
“不,不用。”听到项幽要带我出国,我连忙拒绝,泪脸在他胸前的衣服抹了一下,把脸上的眼泪抹去,抬起头看着他道:“老公,我没事,我还可以……”忍受。
忍受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项幽一边给我擦脸上的泪水,一边笑着打断我的话道:“老婆,我知道你能忍。但是,恐怕桃子不能忍。”
“陶景弘算过了,明年二月份有日子,利会友。”
“真的?”我惊喜极了,心里算着时间,嘴上道:“现在都一月份了,那二月份……”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幽打断了,项幽道:“是农历。”
真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不过能和桃子在现实中见面,我的心如火烧一般热,那盆冷水浇不灭我心中的高兴劲。
我高兴的说:“农历也没关系,马上就到正月了。”
“正月都来了,二月还远吗?”我还俏皮的加了一句。
“嗯。”项幽嗯了一声,温暖的大手温柔的抹去我脸上所有的泪水,低头问我:“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我的确是不难受了,可是我却害羞了。
想到刚才只是和桃子视频了一下,我就那么失态,我的脸腾腾地红了,且越来越红,红的自己都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既然没脸见人,索性我一头埋在项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