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安慕希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澄澈的双眸渐渐凝上一层薄冰,纤弱的身子散发起清冽的寒气。
挥出去的巴掌力道不小,叶菲然揉着手腕冷哼,“贱人,早就想打你了,瞧着你这副苦白莲的模样就来气,忍啊,你在御的面前不是挺能忍得吗?现在我打了你,你不会也要忍着吧?”
“该死的女人!”方言言怒火中烧,几步冲过去的,一把拽过叶菲然的手臂,反手就想掌捆回去,手却被安慕希搁止在了半空。
“木头希,你放手,今天看我不打死这贱人,妈的!”方言言狠狠瞪着叶菲然,气急败坏的低吼。
“言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别插手。”安慕希摇摇头,不愿意让方言言参与进来。
叶菲然来意不善,指不定带着什么阴谋诡计,一旦言言动手了,厉时御必定又有理由欺负她!
凛然的目光锁住叶菲然布满嘲弄的表情,精致的脸上那五个手指印极其的鲜明。
叶菲然被她看的有点心虚,心里直发毛,但计划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她不可能放弃。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谁他妈敢跟你动手,小爷我绝不罢休,放手!”
“啧啧,真是姐妹情深呢,可是啊,安慕希就是没你有种,她可不敢打我,毕竟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叶菲然故意拉长音调,鄙夷的看着安慕希,从头到脚都表露着对她的不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言言义愤填膺的用力挣开安慕希,卷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场,不料,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再次猝不及防的颤动了人心。
叶菲然瞪着杏眼,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是内心满意的雀跃。
她要的,就是刺激安慕希动手。
“安慕希,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安慕希如临冰窖,整个人异常冷漠,“这可是你先动的手,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是吗?呵,你会后悔的!”叶菲然瞳孔略过一抹邪笑,随即突然举起手拿包,面目狰狞的扑向安慕希。
安慕希眼疾手快,及时抓住她挥过来的拳头,但顾及到她有孕在身,并不打算动手,于是试图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却不想,就是在她收手的那一瞬间,叶菲然愣是往后一个踉跄,自己拐到自己的脚,身体骤然失去重心,猛地撞上了旁边的办公桌,而办公桌的高度刚好到她的腹部……
办公室门口,厉时御恰好将这一幕收尽眼底,他脸色一凛,眸底骤然冷却,浑身散发着地狱般森然的戾气,整个工作室都在一瞬间被笼罩起一股阴森的气息。
“安!慕!希!”
深刻的记忆力,这是那个男人第二次咬牙切齿的撕咬出她的名字,仿佛恨不得立刻喝她血抽她筋。
安慕希身心一颤,愕然的回过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狠狠的推倒,猝不及防,纤瘦的身子猛地撞上一个摆设柜,柜面上搁置的花瓶顺着惯例哗啦一声坠落在地……
“小希!”方言言一惊,急忙冲过去扶起安慕希,既心疼,又气愤,“小希!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安慕希晃了晃脑袋,腰背上传来的震痛令她有片刻的晕眩。
“御……好疼……”叶菲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脸色惨白,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下体慢慢流了出来……
“菲然,别怕,我在,我们马上去医院。”厉时御心疼的搂着虚弱的叶菲然,将她抱起来,俊美的脸上覆满疼惜。
叶菲然咬牙抓住他的手臂,眼泪直流,浑身发颤,脸色白的可怕,“御……对不起……我……我们的孩子……”
“别说话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和我们的孩子都不会有事的。”说着,厉时御抱起她,怜惜的目光在投向安慕希的那一刻,又是那样冷酷无情,犹如万箭齐发,刺的那副伤痕累累的娇躯更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你最好祈祷她和孩子没事,否则,安慕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下一刻,只感觉一阵寒风狠狠的掠过苍白的小脸,安慕希木然的抬头,办公室就已经回归平静。
只是那平静的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和男人凛然可怖的气息。
安慕希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攥成拳,身体的疼痛拉扯她心里的痛,像是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方言言扶住她,看着地上一滩刺眼的血迹,想起厉时御刚刚恐怖的样子,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木头希,这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