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公路工程队的安排,明年修路是排不到石河村的,但因为这件事,不得不把石河村的修路安排提上日程。
多方面的原因,领导选择信任安荔浓。
虽然很累,虽然很困,虽然想要立刻躺下休息,但安荔浓强打起精神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安荔浓却越来越兴奋。
“能不能给我冲杯咖啡?”
眼皮有些重,她需要提神。
但刚说完,安荔浓就后悔了,想要打大嘴巴。这个时期,咖啡是外来品,是资本品,是要被割尾巴的。
“我想喝茶,浓浓茶。”真的困了。这些天在火车上,她就没有好好休息,好不容易下车了还要忙。
身体又困又累,但脑子却异常的活跃。
好像整个身体都睡着了,还有脑子在活动,在叫嚣着疯狂着。这种脑细胞脱离身体的感觉,真的很诡异。
“或者给我两颗酸梅。”
真的要提神,否则她双眼皮都要合上了。
喝了茶,然后含一颗酸梅,然后继续。
安荔浓埋头算着纸上的公式,一条一条,一张一张,“不对。这个不对,错了?”安荔浓咬着笔。
“不是。这个x,应该代入这个公式?也不对。x1,x2”安荔浓自言自语,“这应该是对的。”
时间一秒一分一小时的过去。
领导和李秘书都没有打扰她,直到安荔浓说,“算出来了。”
“这些物理、数学公式表示的是一个角度,一个具体的角度,37°角。这些化学公式,则应该是地名,氢氧清扬?青阳?”安荔浓皱着眉头,“附近有没有和‘氢氧’两个字同音的地方?”
领导和李秘书对视一眼。
有。
庆阳路。不过,这是旧名,在二十年前已经改为‘光荣路’。
“庆阳路,71号,东南方37°角左上12厘米。”
李秘书皱起眉头,“光荣路没有71号。”
“庆阳路也没有吗?”
李秘书,“我马上查。”时间太久远了,除非是本地的老人,否则很少有人还记得当年庆阳路的一些具体情况。
安荔浓揉揉眼角,“这些都只是我个人推算出来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如果不准确,可能会打草惊蛇,她是拒绝负责的。
不过,应该不会错吧?
为了保证准确性,安荔浓算了两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应该没错。”
安荔浓打个呵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想喝粥。香菇皮蛋瘦肉粥。”这么累,吃饭都没有力气,只想喝软软的暖暖的粥。
白粥?
没滋没味。
还是肉粥或者海鲜粥好。当然,如果能有艇仔粥就更好了。
安荔浓吞吞口水,饿了。
忙活了一整个晚上,她是又困又累又饿,还渴。因为担心上厕所会中断思路,所以并不敢多喝茶。
不敢停笔,不敢分神,更不敢分心,更不要说上厕所了。
思如泉涌的时候,别说上厕所,就是即将要猝死都舍不得停下。
很多人都说搞研究的人疯狂,其实,很多灵感性的东西一闪即过,不抓住就可能也永远也抓不住。
所以,灵感来了,宁愿死也要仅仅抓着这一瞬间。
这应该也是很多搞研究的人会猝死在工作岗位的原因。安荔浓体会过那种感觉,心口疼得要死,但就是舍不得停下来休息。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踮着脚去抓某个东西,好像只要再伸伸手就能够着。只差一点点一点点,然后想要再用力一点点,慢慢的忘记了身处悬崖,忘记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一整个晚上,安荔浓的精神高度集中,心无旁骛。
有蚊子?
咬吧。咬吧。反正她也正在抛头颅洒热血。
想要尿尿?
忍。
忍着,忍一下,忍一会。
渴了?累了?困了?饿了?
统统可以忍。
安荔浓揉揉鼻梁,揉揉后脖子,再揉揉太阳穴,“我要休息一会。”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猝死了。
她来之不易的小嫩命啊。
可要好好保重。
上辈子英年早逝,这辈子可要好好的活到99,绝对不能再出岔子。
她可不想红颜薄命再次成为她的标签。
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