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不留下都不行。
霍子煜走後空气便陷入一阵寂静,老头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就这麽两相无语的对坐着,而人一尴尬就会想办法找事做,所以老头惯X的掏出菸盒,动作流畅的掏出一根叼在嘴上,复古的金sE打火机一点,红点一现,顿时烟雾飘散,当他点燃了菸抬眸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人是我时,便又默默的取下嘴上的菸,将其灭掉扔到一旁。
他还记得我不喜欢菸味……
没了菸的老头只能学着我抓过手边的杯子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只是我们杯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威士忌……於是餐桌上便多了两个不停灌酒的人。
尴尬,喝!
对到眼,喝!
不知道该说什麽,喝!
杯子空了?
那就再倒!
喝了一阵子後酒JiNg终於让我鼓起勇气开口和他说些什麽,可一张口话却就这样不争气的卡在了嗓子眼,y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接着老头便敏锐的发觉我的异样并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但就是这一眼让我那本来鼓胀的勇气就像被针扎了的皮球一瞬间泄光了气,而尴尬的我只能若无其事的举起酒杯假装自己只是要喝酒,让好不容易提到喉咙的话跟着威士忌一起咽进肚子里。
奇怪的是就算这个氛围再闷、再别扭、再让人觉得不自在,也没有人离开。一开始我虽然很想逃避,但我清楚自己已经等这天等了十年,就算现在有人给我一个漂亮的藉口我大概也会舍不得离开吧?
不知不觉喝着喝着酒瓶很快便见了底。
「还喝吗?」这是霍子煜离开後老头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嗯。」
我一点头老头便起身从酒柜又取了一瓶出来,然後……就没有然後了,我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沉默,喝完再开一瓶、两瓶、三瓶,就在我以为今晚就会这样一直喝下去时,老头却突然开口了:「在台北还好吗?」
「好。」当话出口我才意识到这回答似乎太过简短了,立刻趁着空气还没完全冷下来前补充道:「下班没事就会去藏红练手,我这几年进步不少,之後调给你喝。」
「流失几成?」他的问题乍听之下简洁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我却知道他是在问我调制含治癒效果的酒水时JiNg神力的流失程度,毕竟这项能力成就越高能留住的JiNg神力就越多,换言之治癒的效果也就越好,他这问题等同於再检验我前一句话的真伪,以老师对学生的身分。
「两成吧。」
「不错。」他没有多余的表示,就只有这两个字。
「我前阵子找到一款很好的酒,最近酿成了,我打算把它作为藏红的主打,等我回台北寄一瓶给你吧!」说到方奕泛酿的「无名」我就不住有些自豪,一想到他的名字我便莫名的开始有些想念他了,也不知道他酿酒酿的怎麽样了。
「台湾酒厂?」
「不算酒厂,是单独一个人的酿酒师,他的产量不多,但是品质很好。」
「酒谱想好了?」
「想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连酒一起寄一份给我。」
「好。」我几乎是想到什麽说什麽,「对了,最近我换电话了。」这十年来我们有着彼此的联络方式,却从来不曾连络过,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或许是喝到有些上头了,我们不再拘谨,话也多了起来,Ai酒之人一聊到酒总是能滔滔不绝,但就算聊的再开任何有关自己当歌手的事我还是选择避而不谈,我知道只有触碰这个敏感的结我和老头紧绷的关系才有机会得到真正的解放,但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我不希望过去的不愉快又重演。
「那个银伯爵推广人的新闻是怎麽回事?」平淡的语调响起。
老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一愣,我想尽办法避掉那个话题,可他却主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