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分钟後我终於心一横:「留两个探员,其他人员全部撤回,去屏东找人!没时间了!立刻行动!」
「老板!」沙哑的嗓音传达着满满的不赞同。
「听不懂我的话吗?快去!」我不容质疑的传达着命令,「想办法多连络几个能力好的外包探员,能请几个请几个!」
男子不再回话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他这不是在和我赌气还是闹别扭,而是执行命令去了,就算他再不情愿也还是去执行了。
找完了帮手後我便踩下油门飙车南下,有一个地方我必须去看看。
「方奕泛你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路途上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
循着记忆中的风景我来到了初遇方奕泛的地方——嘉义某处我根本不知道地址的偏僻海边,穿过树丛,熟悉的红砖屋出现在眼前,抓过包包我急切地向红砖屋奔去。
方奕泛会不会其实根本就没有失踪,只是回来这里取东西才耽误了时间,现在正在赶回台北的路上?又或者是他的手机刚好没电了才没跟我联络?
我带着满腔的希冀奔向红砖屋,可一握上门把我的心就沉了大半。门是上锁的,摊开方才握门把的掌,甚至还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细沙……
虽然海边风沙本就大,但沙要累积到这个量至少也要三个礼拜以上,这证明着方奕泛这次年假并没回来过这里。
望着红砖屋旁两棵矮树中间盛满落叶,那方奕泛曾摔下来过的吊床,我彷佛听到了那天他Y错yAn差之下帮我指路的惊呼,又好像看到了那个坐在地上r0u脑袋的大男孩。
「你到底在哪里……」
夕yAn照进车内,我双手扶着方向盘,脑袋无力得靠在上头。
我想立刻开车到屏东找方奕泛,但我不像探员们有很多找人的门路,没有他们的消息我根本无从找起,去了也只是虚耗,可我又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回……
我好恨此刻什麽都做不了的自己……
就在这时我放在副驾驶座的手机响了,我赶忙接起:「喂?有消息吗?」
「我在你公寓大厅下,先下来接我再说。」艾姊的背景音有些吵杂,但从那熟悉的喷水池声能辨别出她确实在我住所一楼的花园。
没有多余心力的我不再跟她兜圈,我简明扼要的道:「我在嘉义,没事不要打给我,除非有方奕泛的消息。」我不希望因为无关紧要的电话占线,而错过任何一通有关方奕泛的重要电话。
说罢我便要挂电话,但艾姊却在这时大吼一声:「等一下!」
「还有什麽事?」我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你担心奕泛,但是你也别忘了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世运的演唱会,它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不用我说吧?现在找人的事只能交给警察,你也帮不上多少忙。快点回来,明天照常练团知道吗?」
我默不作声地挂掉电话。艾姊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演唱会的事,为了让我的声带好好休息,在上台演出时呈现出最好的状态,我和乐手们向来习惯距离演唱会时间越近练团频率就越低,在这时候我该把握时间和大家培养默契做最後的全力冲刺的,但现在方奕泛下落不明要我怎麽专心练团?
业绩没有明显成长连带影响到我在公司内地位和资源的问题已经严重困扰着我,三月底的演唱会是我近期内唯一能全面扭转局势的机会,我必须全力以赴,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大好机会,可是方奕泛……
拿起手机,我又不Si心的继续打电话给方奕泛,但回应我的始终是那无止境的嘟嘟声。
回到台北後我彻夜无眠,隔天便拖着一圈深深的黑眼圈到练团室。
练团期间气氛相当沉闷,平常连篇的P话没了,我心不在焉的走神了无数次,但这次王旻他们没给我任何脸sE,也没有人主动向我提起方奕泛的事,我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唱歌虽然都达到了该有的音高却没有一丝灵魂,只有在听到电话铃响时我才会活过来。
从主唱位弹起来我立刻接起手机,「喂?请问是找到人了吗?」
「邱小姐你好,这边是屏东cHa0州光华派出所,很抱歉目前我们还在搜查当中。今早我们调出方奕泛先生的户籍地址并派遣同仁前往搜查,但发现该地址已多年无人居住里面呈现半废弃状态,附近邻居说他们已经搬走多年了,我看了一下资料发现有关方先生的资讯有点少,只提到方先生长期有在酿酒,想询问一下邱小姐过去方先生有没有和你提及过什麽相关的细节,或有什麽讯息是你遗漏的,b如说待过哪间酿酒厂之类的。」警方带来的消息让我大失所望,但我还是努力振作起来尽量配合。
我几乎把所有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还有什麽是漏掉的……
嘉义……对,嘉义。
我居然漏掉了这麽重要的资讯!
我仔细地和警察讲述了昨日去嘉义的状况和细节,也回答了许多警察的问题,末了警察喃喃自语道:「经常出现在海边是吗……好我们会持续搜查,还请邱小姐持续和我们保持联络,如果之後有想到什麽奇怪的地方请务必一定要告诉我们。」
「好,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麽警员那句低喃让我泛起了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