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真的。」
真的?
「那你现在……不是你姑姑出卖你?」
在我的印象里长辈都是连成一气的,尤其「姑姑」又是父亲的同辈,逃家却逃到姑姑家,不是自投罗网是什麽?
「她不会。」颜簪池说的肯定。
「你确定?」我刻意狐疑的望着他,大有挑拨离间的意味,反正事已成定局,拿来开开玩笑还是可以的。
「因为她也是翘家的。」我在颜簪池眼里看到难得的调皮。
「翘家还让你找到?」
「确定不是暗桩?」我还是不Si心。
「她翘家的时候是我帮的,我翘家她当然要帮我了。」颜簪池这说的天经地义的痞态倒是与他平时温柔沉着的形象不符,却意外地有些反差的……可Ai?
不敢再多想,我迅速的转移话题。
後来我与颜簪池闲聊了一阵轻松的话题,聊着聊着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突然觉得他的脸sE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看他与我对答如流的样子又不像是不舒服……
希望是我想多了。
终於在聊到一个段落後颜簪池起身表示要离开。
「我送你吧。」我领着颜簪池走出休息室,可还没到门口,他的脸sE却突然一变。
「可以先带我去洗手间吗?」颜簪池的语速又快又急,温润的嗓音不在,透出的是隐忍的痛苦。
惊觉不对,我拉上他就立刻往後场的员工厕所冲去。
门才开启,一向稳重有礼的颜簪池撞过我的肩,二话不说地朝马桶扑了上去。
紧接着,一阵接着一阵的呕声响起,望着蹲在马桶前的清瘦身影,因为剧烈呕吐而不自觉摇晃的脑袋,我心底的不忍瞬间窜升而起。
今天我给的都是颜簪池以前能喝的饮品啊!
难道是我的记忆出错了吗?
颜簪池的胃似乎变得b以前更加脆弱了……
什麽都帮不上忙的我只能在一旁乾着急,手下意识的探出想替他顺顺背,可一想到多余的触碰可能造成他的不适,我便立刻止住去势,一只手就这样尴尬的悬在空中,再讷讷的收回。
权衡之後我只帮颜簪池将垂落x前的长发拨到身後,让他的长发不至於沾上马桶,虽说我对自家酒吧的清洁有信心,但我更知道颜簪池有着严重的洁癖。
掌心上的发丝还是一如当年的滑顺,却不b当年的乌黑,咖啡sE的发丝并非人为,而是源自影养不良。
才停歇不到三十秒,明显还来不及缓过劲的颜簪池身T猛的一蜷缩,又是一阵狂呕。
我想问他需不需要什麽帮忙,却又不敢问出声,就怕让还处於不适中的他多一样要应付的事,造成负担。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看着,也只能看着。
望着颜簪池,我不禁想,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天天发生?
终於,在几波宣泄过後颜簪池和缓了许多,发现他缓缓从马桶中抬起头,我马上事时地递上卫生纸。
「你还好吗?」蹲到颜簪池身边,我担心的开口。
别说我大惊小怪,实在是他过去的先例让我怕了。
「有点晕……」双手撑在马桶边缘,他的唇是那麽的白,声音是那麽的虚弱。
我试探X的问:「要不要先坐一下?」可话问出口後我才想起颜簪池的严重洁癖,要他坐自己家的厕所地板他都不见得愿意,要他坐公厕的地板不是要他的命吗?
光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连没吐的时候双手都还扶着马桶,便足以见得他有多不舒服。
「不舒服为什麽不说?为什麽要逞强?」我还是忍不住的责备他。
他缓了片刻才开口,「习惯了。」嘴角勉强地扯了扯,「我以为我可以撑到家。」
一声「习惯了」,听得我多心酸。
每次看到颜簪池犯毛病时的憔悴容颜,我就会忍不住在心里为他抱不平,他一个那麽好的人为什麽要承受这些?
我没有催促,只静静的陪他蹲在地上,直到他脸sE看起来好些了,才开口询问:「有好一点吗?要不要扶你去沙发休息?」
得到颜簪池虚弱的首肯後,我小心翼翼的将他从地上搀了起来,就在我要带着他转身往门外走时,他却定在原地,「我……洗一下手。」
果然是洁癖的人,连不舒服成这样子了都还是坚持要乾净……
就在我们走到厕所门口时,一只手从中cHa了进来,不是我的,也不是颜簪池,抬起脸,我看到霍子煜写满了鄙视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