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场纷争都要我出手。」
「那谁来熄灭我——」
「生在乱世里的寂寞,的火——」
我的清唱由低低的吐诉到逐渐拔高,途中加入沉重中又充满气势的旋律,呈现出孤独而愤怒的呐喊,身後的横向萤幕随着音乐,以我为中心燃起熊熊火焰至左右两侧延烧,连带着观众们手中的萤光bAng由紫变金,薰衣草田在眨眼间变成了金sE麦田。
「我信,我Ai,自甘献身,我的教主;我恭,我卑,赴汤蹈火,我的圣母……人海滚,不及悼念的童贞;别怕啊!我们仰望圣人——」
「情海沉,不及挽回的Ai人;不怕呀!我们膜拜圣人——」
「酒海晕,不及索取的热吻;莫怕哇!我们朝拜圣人——」
我及地的长版蓝灰sE披肩西装外套布满了金sE的藤蔓珍珠绣花,除了脸部以外,不漏半分肌肤,全身上下垄罩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而我脚下这座三层楼高的升降舞台在火烧中由淡至清晰,出现一座巨大的塑像,面容与我极其神似的塑像。
很显然,我就是歌词里的那个圣人。
神圣的旋律持续到了第二段副歌逐渐开始变了调,缓慢歌颂的节奏快了起来,明明歌词未变,却因旋律的诡谲,与其饱含盲崇sE彩的讯息而有种信教的疯狂。
「……那谁来熄灭我。生在乱世里的寂寞,的火——」
当「火」字尾音一落,我背後的横向大萤幕跳动着的火焰瞬间变红,带动观众的萤光bAng由金转红,好似一把野火烧过金sE麦田,从舞台前的摇滚区迅速蔓延至离我最遥远的看台区,场边火红的雷S光四S。
间奏期间,我邪气的说了声:「膜拜吧!信众们……」
我的话就像一粒投入海面的巨石,激起一片疯狂尖叫。
若是不知情的人在这时候闯入世运,大概会觉得这是什麽大型邪教现场吧?
激昂的主旋律再起,我感受到贝斯与心跳的呼应,感受到大鼓与身T的联系,右脚再也受不了挑拨的跟着节奏踩跺。
接下来在每个重拍,我身後的横向大萤幕都会同时投放出一张我历年来被写成报导的桃sE新闻,而非重拍就浮现一条自网路八卦板撷取下来的黑白留言,留言里「荡妇、欠g、B1a0子、恶心……」等等攻击X字眼则会以跳脱黑白的红字呈现,随着急促的旋律推进,那些新闻与留言越堆越多,我脚下的塑像也随之gUi裂、剥落,直到完全毁坏,显露出塑像里的断头台。
随着时间推移来到了全曲的尾声,也是全曲情绪最为激昂的段落,台缘瞬间炸出一柱柱火花,将观众们的情绪再推上一个新的高峰。
「呜,呜……我不听,我不听,不要意义,只要俯首称臣;我不听,我不听,不要道理,反正淤泥满身;只要虔诚信仰你,我唯一的寄托啊——」
才刚到达情绪与音阶的高峰,音调便瞬间变低沉,就这样带着观众们高昂的情绪列车直直俯冲垂直的断崖。
「冷水泼,热水洒,仍旧恒温——宠辱忍,喜悲吞,直到失温。」
「可圣人呐,终究还是人!」场边漫S的红sE雷S光瞬间汇聚到我身上,接到耳机里的指示,我俐落挣下身上庄严的披肩西装外套,露出里头一副要上夜店玩的暗红皮革裹x和集高腰、高衩於一身的黑底镶珠K,与此同时我脚下的断头台猛的砸下,低沉的闷响後是集T倒x1一口气的惊呼,想必观众们是看到了萤幕中我人头落地的画面。
这是我特意要求,并且极力坚持的开场,算是一种对於T制的冲撞和自我反讽吧!
对於这个社会理所当然的站在道德至高点检视每个公众人物,一旦出了一点瑕疵便要被骂的T无完肤的风气,我是不满的,我当然知道这其中参杂了许多如社会责任,或产业遗毒的复杂因素,但为什麽我不能既有瑕疵又为人景仰?
为什麽就不能多点宽容?
反讽的前一步是诚实面对,我把历年来的绯闻全搬到舞台上了,不躲不闪,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想挑战一下这个社会,像我这样有着明显所谓「道德瑕疵」的人还不是站在五万人的世运开演唱会了,他们又能拿我怎麽样?
自脑内的叛逆回归现实。
歌曲尾音一落,全场灯光骤暗,我的表演告一段落,轮到台下观众们表现了。
热情的尖叫声穿过隔音极好的耳机进到我耳里,我清楚的感知到他们的尖叫是赞扬、是喜欢、是意犹未尽、是期待更多。
这就是我先前说的,满的我担待不起、忽视不了的Ai。
音乐的现场渲染力非常强,台上感染台下,台下也同样会感染台上,站在现场,你能很明显感受到能量流动的轨迹,在这能非常及时得到反馈的场域里,观众那不停向我砸来的Ai戴之情,其力道b之其他任何时刻都来得更加强大。
我无法预知未来会如何,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的用表演来回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