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他反应,我只得接着补充道:「你不用跟我说太多细节,只要稍微让我知道一下大概的情况就好了,好不好?」
可就算我下修要求了,他不搭理就是不搭理。
如果说理不行,那我只好……
「奕泛……」由侧边环上他紧实的腰身,我压低过後的嗓音低哑而忧伤,「你这样我会很担心你知道吗?」
终於,方奕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小小蹙动着的眉是为难、是纠结。
见他动摇我立刻加把劲的轻声哄道:「告诉我,好不好?」
我看见方奕泛水润的双唇几度嗫嚅,心底逐渐燃起了希望,「他们最近还有打电话SaO扰你吗?」
那停在桌面上却明显没有焦点的目光渐渐上移,定在我脸上,就在我以为他愿意开口之时,那好不容易稍微开启的唇又再度阖上,望着那紧抿的唇,我已然看到了他不愿回答我时那一贯的模式,可就在这时方奕泛眼中闪过了无数的挣扎,接着有了与往常不同的动作,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他回应我了!
但我还高兴不到一秒心便直直的坠了下去,因为我发现了那不是对我问题的回答,而是他不愿多谈的表达……
「奕泛……」我急了。
如果连这种时候他都不愿意告诉我,那有什麽时候他会愿意跟我说?
「舒颖我……我会处理好,你不要管这件事好不好……」我再度在方奕泛的眼里看到了那抹既熟悉又陌生的痛苦之sE,当初我在屏东找到他问他突然失踪的原因时,他也曾露出这个神情,只是时间b这次短上许多……
当他痛苦的神sE映入眼帘,我的心便不由得跟着一cH0U。
我询问,为的是保护他、替他分忧,不是让他痛苦、增添他的烦恼,可现在我怎麽觉得b起当替他分担痛苦的那个人,我似乎更像是带给他痛苦的那个人?
虽然方奕泛没有表现出来,但我明白他此刻正值被报导後压力最大的那个时期,我这样的追问似乎只会对他造成更大的负担。
「拜托……」
可怜兮兮的哀求声响起……
我不禁自问。
这真的是我想看到的吗?
我知道万事都该未雨绸缪,可为了件还没发生的事b得自己Ai人如此痛苦真的值得吗?
看到方奕泛如此挣扎、如此痛苦的神情,我已经不确定自己这麽做对方奕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想为他做些什麽,但他显然并不希望我介入……
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独自背负他父亲债主的压力,可我也该尊重他的选择,给他空间。
罢了、罢了……
起码此刻从他的反应来看我能知道他父亲债主的事还没解决,不过能稍微安心些的是,至少目前看来方奕泛的状态皆尚算稳定,没什麽太大的起伏或焦躁的倾向,他父亲的债主应该没太为难他。
我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可一想到这我又不住担心,若是方奕泛太会隐忍呢?
他是那麽善解人意的X格,我先前又那麽多次表明了自己的担忧……
可事到如今b问他的事我已经做不来了。
算了,大不了就是事发再来处理吧!
我是没本事从Ai人嘴里翘出烦恼,但我相信那点谈判处理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牵上方奕泛的手,我轻声道:「面要泡烂了,走,我们吃晚餐。」
这下方奕泛没有挣扎,乖乖地跟我一起回到客厅吃饭,只是那一同用餐的愉悦已经被我破坏殆尽。
静静地吃着,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声手机铃响划破了这片沉闷。
与方奕泛对视了一眼,我在迟疑了两秒後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响起了温润动听的嗓音,「喂,小颖。」
「嗯,怎麽了?」
「我们好像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我最近知道了一家不错的餐厅,明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电话里的内容听的我一愣,不明白簪池为何如此突然的约饭。
簪池因为肠胃的关系向来都吃得少,美食能带给他的痛苦往往大於享受,因此我所认识的簪池一直以来对於美食都是没什麽太大慾望的,更不会主动去开发什麽新餐厅,这一切种种都让我觉得他突然的饭约似乎不那麽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