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赦手指微动,那锁链便提了那个生魂到墨赦面前,墨赦一边用手将那隐在生魂后的一魄自头顶剥离下来,一边道“这不是怨鬼,是换魄。”
林樊的生魂开始惨叫,叫的白唐心脏骤缩,似能感觉到那脆弱生魂的哀嚎求饶,忍不住扑上前去,一把按住墨赦的手,厉声道“墨赦!”
墨赦手上的魄只剥了个头,他两根手指捏纸片一样扯着那恶魄的脑袋,撕一页纸一样将那头曳着往外拉,如同最娴熟的屠夫剥皮一样,残忍而冷静。此时被白唐猛地抓住胳膊,动作停了一瞬,那恶魄如有灵智一样在他手下挣扎,想要再回到主魂体内。
白唐浑身颤抖,眼瞳里都是藏不住的疼痛,脸色惨白,抓着墨赦胳膊的那只手都忍不住痉挛似的收紧,只觉墨赦那不是在剥林樊的魂,而是在剥他的皮。
连血带肉,一寸寸剥落下去。
那林樊的魂魄似乎发现了白唐,一边喊疼一边喊白唐的名字,一声声都是求救,“师弟救我师弟我好疼!救救我”“唐唐,我好疼,好疼呜呜”
墨赦轻飘飘看了白唐一眼,也不说话,那双深渊似的眸子里沉静如冰雪,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眼神无波无浪,只说了两个字放手。
那灵魂也不喊别的,就一声声喊疼,白唐也觉得疼,连呼吸都有些疼,但在那样的目光下,他还是一根一根松开了手指,后退两步,也不说话,只那一双乌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那魂魄。
师兄,师兄
墨赦又开始优雅与粗暴共存的剥魂,那灵魂叫的越发惨烈,却只是一个劲的喊疼,哭着求师弟救命,好似别的什么话都不会。
白唐再没做出任何妨碍墨赦的举动,只双手紧紧握住,心口一阵一阵揪疼,连气息都粗重起来,他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仿似那剥皮一样的动作尽数落在了自己身上。
分明寂静无声,白唐却仿佛听见了皮肉分离的撕扯声。
林樊有多疼他不知道,但是他疼,疼的都快疯了!
墨赦的动作很快,那呈现黑色的恶魄很快就被剥离了出来,被墨赦卷了卷,如同纸团一样握在手心。
那生魂还在喊疼,一颗一颗白色的雾团飘在他身周,如同眼泪。
墨赦一伸手,又临空画符,然后在那魂魄上一按,那魂魄便又无声的进入林樊体内。
白唐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师兄魂魄刚才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满眼都是迷茫,仿似丢失了心爱玩具又被狠狠虐待的孩子,心里只想着叫亲近的人救他。可那个可恶的人,却没有伸手。
墨赦看着白唐脸色惨白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道“这是为他好,他体内的原生灵慧魄被换成了这恶魄,如不剥离,这人连投胎都不能。”
白唐道“我知道!”
他知道墨赦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救林樊,正因如此,才会放手,但心底还是恨!那个给林樊换魄的人,他必须死,必须死!
灵魂被剥离的疼,那人让林樊尝了两次,一次就足以白唐铭记终生,何况两次!
一次,都不能忍!
面前这人微拱起身子,脊背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只等寻觅出敌人的踪影,便能一扑而上,将敌人撕个粉碎。
墨赦看着他,只觉合该如此,这人就该这样,情重而性坚韧,爱憎都分的清楚明白。
他道“这恶魄与林樊同根同源,所以那道护身符防不住,这魂曾被人用术法抽出,剥出灵慧魄,换了这恶魄进去,那人将这魄融入林樊体内,必然在附近等这颗果实成熟。”
灵慧魄主记忆心性,要让林樊怨气横生,可不就得抽出这灵慧魄,这恶魄显然是为林樊特意培养的,身上带着的是他的气运,用的也是他的精魄,浸了怨气,污了心性,若非遇见墨赦,替换的天衣无缝,任这a市哪个人修过来,定的都必然是怨气自生,该当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