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来酒馆,清源握杯倾茶,白雾弯升。
对面端坐一位身穿玄服,腰挂“缉妖”二字。
“近日来麻烦薛大人了。”
清源捧起茶盏。
“哪里,这是薛某之幸事,”薛忘机四下环顾,“这几日周公子在城中多有游戏,如今却是到了这第一日到的仙来,莫非是早已知道所寻之人就在此地?”
“薛大人消息果然灵通。”
这时,一位九尺大汉带着一名乞丐打扮的稚童走了过来,跪在桌边。
“大人,你要的人已经带到。”
那稚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
清源示意大汉起身,对着稚童招了招手“过来。”
薛忘机趁机打量了一番大汉,清声道“你等也是万灵有命,既然来了这红尘,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那大汉不敢顶嘴,沉默退下。
清源握着稚童略显脏乱的小手,点了点头“这些时日多有打扰,如今人已寻到,便告辞了。”
言罢带着稚童扬长而去。
薛忘机没有出言挽留,他只是望着清源的背影,眼中似有惋惜,更兼怜悯。
拍了拍手,从远处走来一位同样玄服打扮的人。
“告诉侯爷,人已经走了,他已赶之不及。”
那人应声退下。
……
灈阳大道,天京城外十余里,一辆四马车架正狂奔而来,车辆四周护有黑甲多列。
一只黑鹰从天而降。
为首一名黑甲伸手示意马车暂停。
“何事?”车内传来一道略有疲惫的声音。
“侯爷,这是缉妖司的天鹰传书。”
“拿来。”黑甲将鹰爪下取出的字条递给车夫。
车夫又递入车内。
车内一只宽厚的手臂将之接了过来。
手臂的主人是位面留长髯,一头白发的“老人”。
周镇打开手中的字条一看,良久无言。
此刻云端之上,那乞儿稚童已不见踪影,唯余清源一人。
“师尊也不知带我一程。”清源自顾取出彻地金光,化作黄芒而去。
到得山门之际不过午时,不过百转峰上无论师姐亦或是新收二位弟子皆不见踪影。
想来也是,这峰上凶倪过盛,新弟子入门不可长居。
心思一动,便沿云中小径去了月神峰。
月神绕月而眠,峰中多秀景,更多风华。
行至外峰一座孤崖,这正是昔日他未得允许进入百转峰之际在门中所修之地,崖下八百丈有一洞府。
四面整墙,中置灯柱,其中异火不灭。
此时离师伯所言三日尚有一天光景,百转峰又有师姐出没,思来想去,也就此地可堪一用。
盘腿而坐,意入幽冥。
人如太极,混元如意,腹中金丹沉浮,玄关气海通达无阻。
昔年,清源入门不久,曾问师尊“世上可有天道?”
答“有。”
“天道如何行事?”
答“大公阴阳。”
“既如此,为何还要我辈修仙入世,降妖除魔?”
师尊沉凝不语,良久方道“天道大公,万灵皆长,在其之中,无有不同,是以人吃兽,妖吃人,凡不过限,皆为公。
然我等却是小私,人吃兽可,兽妖之属若是吃人,便是不可。你可明白?”
清源点头作拜“弟子明白,天道不可详,我辈却可徇私。”
答“然,此类修行,皆不过私心作祟,妖食百人,不过沧海一粟,天道不顾,然我等必杀之,这便是修真之意。”
念得此处,清源面展笑容,体内玄关犹如实质,却被浩瀚气机所没。
神女峰上,一清雅居庵,一名华韵自成,眉峰之中尽是风华的女人睁开双眼。
霎时满屋春色,那剪水秋眸之中媚态横生,衣袍之下体态迎合,一律一逢,皆是巧夺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