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问吧。」
段昱钦竭力弓腰，撑起身子，「可能不用，因为我的问题八成会回答你的问题。」
他的问题……张泽青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也不打算问段昱钦为什麽能猜到他想问的事，一时没了兴师问罪的气势，认怂速度极快，「那就算了，我不问了，你也别问。」
「你不想问了？」
「不想！」张泽青站起身来就要走，环顾房间却不知能走去哪里，好像去哪都像是逃避。
段昱钦反身滚，自己解开束缚，还有兴致道：「我刚才这样算不算滚床单？」
张泽青瞪着他，无奈坐了回去，劝自己平心静气好好G0u通，轻声道：「别闹了，段昱钦。」
别闹了。段昱钦明白他这句话另有别意，却在装糊涂，脸上仍然挂着笑，「没闹，我真的有话要问你，也只能问你。」
张泽青报复似地问：「不去问白尧安？」
「问他g嘛？问了也没用，他只会叫我自己想。」段昱钦咋舌，嫌弃道，紧接着察觉到这句话有点不对劲，脑海中不知缘由闪过了柯荣恩在楼下的那句「建议」，以及张泽青问他为何不找白尧安……
段昱钦想起他曾在ME赛後找白尧安说话那件事，脸上笑意更深，问道：「张泽青，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本来打算好要认真对谈的张泽青登时跳起，向旁挪开一大步，「你有病吧？」
「坐下，你要去哪里啊。」段昱钦伸直腿，一脚g住了张泽青的膝盖，将人拉回来，「你不会还打算为了这个来问我吧？就因为我之前没找你？我找他问队内管理的事，难不成你能帮上忙？」
张泽青确实帮不上忙，尽管他在调停纷争和人际关系上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但队内管理这种必须果断有主见的事情就无计可施了，叫他给点赛训建议还有用些。
不过被人直截了当说「不行」，还真是令人不爽。
「谁叫你最近给人感觉很奇怪，所以我在想……」张泽青试着向段昱钦暗示，好说明自己并不是毫无理由在胡思乱想，却无法直白提问。
真要说的话，段昱钦也没有哪里奇怪，近期唯一做过最跌破众人眼镜的，也不过是玩了法刺而已。
可就是这点让张泽青察觉到了异样。段昱钦过去什麽位置都玩过，最後结果显示了中单才是归属，是因为他不具备S手与打野的主动攻击X，更擅长做保全自己与他人这一类的工作。
选手要想突破X格去进行C作，就得先下定决心突破自己内心的那道坎才行。
张泽青想知道，段昱钦究竟下了何种决心。
当然，也有可能就只是他决定突破自身上限而已，但往坏的方面考量总能有备无患，至少张泽青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段昱钦倒没这麽多心思，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问道：「在想我是不是要退役了？」
张泽青不想说这种话，但段昱钦本人看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也就坦率回答：「对，你之前找白尧安的时候我就在想了，但你们两个现在口径一致让我没办法说什麽。」眼看段昱钦又要重述一次，张泽青赶紧道：「我知道，战队管理，但你不是会找人解决问题的人。你们S手出事那天晚上也是，白尧安说他在帮忙出谋划策，我那时候还信了，但现在想想，这种事你们管理层私底下就能解决了，他在瞎忙什麽？」
张泽青躺在床上，越说越起劲，好似嘴跟脑是分开的，一边说话还能一边同步思考，互不g涉，「我在猜，你找他的这两遍，问的都是同一件事，而且不打算让我知道。」
听完他这一串推论，段昱钦不免暗自苦笑，心道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说词全成了泡影，坦白从宽这条路看来是堵上了，还堵得十分严谨。
这下他终於明白柯荣恩在楼下那句「选不在的」，指的是什麽意思了。
「你说你的问题会解答我的问题。」张泽青挺身坐起，全部想通後他倒是彻底来了JiNg神，多了几分底气，向段昱钦问：「所以呢，段昱钦？你想问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