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奖过後的兴奋褪下,取而代之的是重归现实。方佑年做不到像邻近的夏宇轩那样,向全桌的人展示自己的奖盃来气人,也做不到像叶雨曦那样,激动地拽着随便一人的袖口滔滔不绝。
方佑年所能做到的,只有安分坐好,尽可能地不与谁的目光接触,将身子往赵思齐的方向靠过去,以求安全感。
但赵思齐似乎并没有留心到他的状况,还道:「你怎麽往我这里靠?往Eon那边坐一点。」
方佑年求助无门,只好依他所言,挪着椅子往旁边拉一点。才刚动作到一半,肩膀蓦地遭人拍上,方佑年急忙转过头去,见到白尧安在他身後。
「差不多要走了。」白尧安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道:「典礼要结束了,可以准备离开。」
「不是还有奖没颁吗?」方佑年问道。台上解说还在说些过场话,等结束後就要颁发年度最佳选手,现在离开貌似不太合适。
白尧安望了眼赵思齐,後者也回望过来,两人眼中不约而同表达了「你怎麽没说」的质疑,结果是苏呈替方佑年解答:「最有商业价值选手和最佳选手不会是同一个人,虽然怀特有入围,但已经确定不会得奖了。」
白尧安看向这名抢答者,苏呈也同样看着他,倏地站起身来,脸上还是一副笑YY的表情,说话的速度却快上不少,「你好,我是JSC的S手Sue,本名苏呈,今年十八岁,兴趣是看好看的人,专长是保持平庸。很高兴认识你。」
苏呈原封不动复制了自己先前和方佑年说过的自我介绍,伸出手来就要握手,却没耐心等待白尧安回应,主动出击握住了他的手。
白尧安怔了一瞬,直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了两下又松开,才Ga0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呃、哦,你好。」
他在这之前和苏呈并不熟识,却也不至於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晓得,这段自我介绍意义不大──除了那用意不明的兴趣与专长。
苏呈却没在介绍完後就坐下,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是我的打野。」
白尧安脸sE一变,「嗯?」
苏呈後面说的话音量不大,因此没多少人听见。方佑年和赵思齐刚起身去找张泽青,走远了也没注意,只有留在座位上的程千载听到了,转过头来望着两人。
白尧安并不想回覆这句话,但就这麽走掉也不妥当,「亚军打野和季军打野,谁好一点不用我说。」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呈道。
「我不打算去JSC。」
「我想也是。」
那你说这话是?白尧安想。他看不出苏呈的用意,但明白自己不能再和对方周旋下去,要不然等下装不住了,可能就要说些得罪人的话。
好在这时柯荣恩来了,顺带捎上了睡眼朦胧的邱墨生,打破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氛围,「我把墨生带来了……嗯?」柯荣恩来回查看眼前这两人,还有个只是坐在一旁的程千载,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打扰你们聊天了?」
「没有。」白尧安绕过了苏呈,对柯荣恩丢下一句「我去找教练」後就走了,半点不作停留。
柯荣恩倒也不是没看出古怪,但他不是喜欢找碴的X格,面对明显有问题的气氛也能置若罔闻,只管说自己的话:「终於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