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陈杼收了扇子,严肃的说:“万事没到最後,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如王爷所说,泊王殿下与慕容家的这门亲,是绝对结不得的。”
赵武黝黑的脸上也是苦恼的神sE:“属下也在奇怪,怎麽那个一向看影妃不惯的慕容将军会同意这门亲事,属下派人查访之後才得知,原来那个慕容郡主,在几年前与泊王殿下有一面之缘,竟是芳心暗许,一等就是这麽多年。”
梁筠有点惊讶的说:“还有这回事?这样说来,这个慕容婉莹真是个痴情nV子,五弟离开滨州已有四五年的光景了。”
陈杼跟着点头:“确是五年之前,泊王进驻滨州的时候与她相见的。”他说着就笑了起来,“王爷,您可能还有一点忽略了。”
“什麽?”
“那个慕容郡主天生有疾”他拿着扇子抵上了自己的太yAnx,“她这里不大好用。”
梁筠默然,犹豫的问:“原先听说慕容大将军的独nV天生痴傻,也是真的?”
赵武和陈杼无奈的对视一眼,这个王爷平时看怎麽都JiNg明,就是对这些与正事无关的东西知之甚少,甚至是有点一窍不通。
“五弟知道麽?他难道就打算娶个呆傻的nV子为泊王妃?”梁筠忽然发问,却让这两个人更加无言的看着他。
陈杼叹了一口气,收回摺扇在x前一横,“看来王爷是忘了王妃是如何入府的了。”
梁筠被他一说,脸上有点绷不住,有一点红晕泛lAn,尴尬开口:“王妃……自是母妃再世时钦点的儿媳,本王怎能拒绝。”
“再说,王妃贤良淑德,克尽礼守,有这样的王妃,是本王修来的福气。”梁筠说的很真诚,他心里确实对自己的王妃充满敬意,尽管她只为他育有一nV,但她贤慧已极,自己常常公务缠身,夜不能回府,日不能相伴。府里上下的事宜全靠她一人打点,她也毫无怨言,处理的井井有条,让他安心不少。
说起来,他还是亏欠了她啊。
瞧梁筠讪讪的表情,陈杼拉回话题:“慕容老将军膝下有三个儿子,只有一个nV儿,所以他对这个nV儿甚是Ai护,据说他本人是反对这门亲事的,只是拗不过慕容婉莹的意思,才只好答应,这月中之前,慕容婉莹就会被接进京,订下婚期之後,慕容老将军也会出席nV儿的婚喜宴。”
“如此一来,不管怎样,慕容家这棵大树,他们算是靠住了。”赵武不无可惜的说。
几人各有所思之际,只听一直在旁打坐不语的悔尘沉Y着开口:“阿弥陀佛,王爷,今日与虚鼎真人斗法的那人,可是乔言麽?”
梁筠一愣,点头应声道:“确是乔言。有什麽不妥麽?”
悔尘桃花似的眼睛微微眯起,从袖子里捻出一张小小的粉sE花笺,“王爷请看。”
梁筠接过来一看便惊疑的问:“大师这是什麽意思?”
“这是上次王爷赐下的乔施主的生辰八字,贫僧回去批了很久,依然得出一样的结论。”
“命途早夭,别亲离子。却有着无上的荣耀和尊荣,然而今日贫僧得见乔施主真人,听她谈吐,看她投足之间自有一种风韵雅量,绝非大富大贵人家可以薰陶出,这个乔言的出处,王爷有必要好生查探。”
悔尘的这段话说的文白参杂,云里雾里,梁筠莫名其妙的不明白刚才在探讨的明明是梁枫的婚事,怎麽一下就扯到了他的王妃,又是怎麽就转到了乔言身上。
陈杼摇扇轻笑:“王爷,要属下说,王爷此次要想阻止泊王殿下的婚事,恐怕靠我们是不行的。”
赵武哇哇怪叫起来:“陈柏桓!你这说的是什麽话,王爷不靠我们,靠谁啊?”
“啪”扇子毫不客气的拍在他的头上,“我说不叫王爷靠我们了麽?我的意思是,王爷若是再不对乔言出手,那nV子恐怕就要被别人抢了先。”
“最近已有传闻,说她已归属太子妃。”陈杼最後加上了这句很重要的话。
“呵呵”梁筠露出一点苦笑:“最终,还是晚了麽?”
“未必,王爷您看,咱们自是希望五殿下不要与慕容家结亲,难道太子一党就希望看到他们翁婿联手麽?就算王爷不出手,太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五殿下最大的敌手是他而不是王爷。”
梁筠点点头,眉头稍缓。
“本王倒不是为了五弟的婚事忧心,而是,如若你所言,乔言真是归属了太子妃,就形同投靠了太子,这对我们……。”
他未完的话被一声幽怨的叹息取代,无奈已极。
“王爷既然自己不明白,不如直接去问乔姑娘,她是个爽快人,定然会给王爷一个答复。”赵武想也不想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要本王去找她?”梁筠讶异的问道,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在发问:“真的能如你所说,给本王一个答复麽?”
她是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nV子,周围的事物似乎都不能近得她身,真的,真的要把她也拉进这场权力争斗的漩涡麽?
梁筠将手放到桌上,顺便挡住一点烛火的灯光,“今天下午,太子妃派了秦荣去请她。但她似乎并没有应招前去。”
乔言,你到底在想什麽?
梁筠感到久违的费解,这个nV子始终是敌友不明,而在马车上的初见,真的是一场巧合就能解释的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