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啊。」卫晨晓扬起坏笑。
岑桓文既诧异又不解地看着俩人。
他们这才想起,岑桓文算是刚入公会不久,又加以时间都放在学习基础灵能与药理上,对一些稀有职业会不清楚也很是正常,但种族这种事──不管怎麽说,还是当事人自己开口b较好,这才是两人为难的原因。
岑桓文见两人面面相觑,也猜到了大概,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别在意。
「我说你也不用担心啦,花轻似自己都说没问题了,你跟露露说一声不就好了?」
本来就是为了转移情绪开的话题,岑桓文也没打算多聊,便颔首表示同意地没再接话,专心地吃起零食。
三个大男孩,仅仅一包小零食,很快地就被解决的一乾二净。
卫晨晓接过古少淩递来的矿泉水,抿了一口後,终於想起来他最该问的问题,便回身弹了古少淩的额头一下,「你怎麽会在这?你不是该在善星小队的吗?」
虽然不痛,但出错的不是自己,因此古少淩委屈地瞪向卫晨晓,「又不是我的错!是上面的人Ga0错了的!」
「啊?」卫晨晓倍感意外地折起了眉宇。
「这麽说来,露露当时选的、也不是这个小队的名字呢。」岑桓文若有所思地附和。
卫晨晓顿时不知道该吐槽岑桓文让露露做决定这事,还是诧异於一错再错的公会上层,但最终他也只是道:「我其实也不是填这个小队,但说不定只是因为额满,所以我们就刚好被凑在一起了。」
尽管这理由很牵强,但做他们这行的,发生什麽事都不奇怪,或者该说,不发生什麽事才奇怪。
因此岑桓文与古少淩一个点头、一个耸肩,算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不过,分会长没说什麽吗?」卫晨晓狐疑地挑起眉。
虽说古少淩总不认为自己在师门中视被寄予厚望的弟子之一,但无论是在外人眼中、或是知情者如卫晨晓等人看来,南分会会长点名他为关门弟子、且又是年龄最小的师弟,因此师门上下对他不说是宠上天的那种、却也真是多有关Ai。
本要进善星小队的孩子,却进了区小队,南分会会长没有向公会上层要人?
噢、不,可能还真的是──
卫晨晓见古少淩撇着嘴,就立刻了解情况。
说来,拜师与收徒,在南分会来说,真的是玄学。
b方说南分会会长是十分随X的人,收的却尽是古少淩这种X格极为细腻的弟子;与之相反的是温柔周全的副分会长,底下都是如卫晨晓这般随心的徒弟,於是,前者是徒弟担忧被师父坑;後者是徒弟担忧师父对他们思虑甚重,各有好坏,却也莫名互补地让师门一派融洽。
因此,就算古少淩未言明,自小在南分会长大的卫晨晓,完全可以想见南分会长大概会有态度,约莫是漫不在意地把这小cHa曲当做是对徒弟的历练。
思及此,卫晨晓哈了一声,知趣地不再继续说下去。
岑桓文虽晚进南分会,但分会长的名声也知晓一二,因而没忍住地弯起嘴角,在古少淩咬着下唇哼哼两声下,咳了咳,转移了话题,「那个,少淩,你刚刚在楼下、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没料到四合院的隔音那麽不好,古少淩略微蹙眉,却是不想多说地给了一个逞强的回答:「没事。」
「真没事?」卫晨晓挑起眉。
古少淩鼓起颊,嘴y地道:「哥不是不管的吗?反正就是这样啊。」
「我不管是因为当时我们都是学员,你们两个要怎麽吵怎麽打,都是你们之间的事,但现在不一样,我们在同一小队。」卫晨晓又再次弹了古少淩的额头一下。
这次是真的痛,古少淩嗷了一声地捂住额头。
岑桓文好笑地帮古少淩r0u了r0u,接着卫晨晓的话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跟、刚刚晨晓跟我说的是钟聿爔?」
古少淩厌厌地回了声:「嗯。」
「我要说的是,晨晓只跟我说你们之间有没吵完的架,那、你想说吗?」
「不太想。」古少淩略微反抗地偏过头,但知道这是岑桓文的好意,因而在心中一叹,正想开口解释原因,却是感应到了阵法的警讯而神sE一凛,「来了!」
话语方落,沉郁乐音宛若魔鬼的低语回响於四合院中,压抑的像是暴风雨前宁静。
本该是一片漆黑的天井,晕起了淡淡的光影。
暗sE的红映照在斑驳的白墙上,如乾涸凝固的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古少淩与卫晨晓示意岑桓文待在原地,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窗边,视线往下地看着右侧的大门。
「叩、叩、叩──」
一下、两下、三下的缓慢敲门声,具有节奏感的搭配着乐音,极轻、却又重的让人喘不过气,彷佛一下下敲到了心上的难受。
外头无风,却像是在迎接什麽似地,天井周围的绿植婆娑起舞,与之唱和的,是一声声哀怨的低泣。
卫晨晓与古少淩互看了一眼,见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妙。
但两人都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清脆铃铛响起,紧接着是清亮的刀Y附和,冲散了这诡谲的气氛,让天井周遭亮起了银白的刀光剑影。
果真是、不简单的队友们啊。古少淩眼底闪过惊喜,接着他伸手一抓,〈祈祷之乐〉的牌面让他哈了一声,露出得意的笑容。
〈乐狱之章〉-〈祈祷之乐〉-〈希望号角〉,恰好是一组连贯X的卡牌,能发挥更好的功用。
因此他低声喃喃地Y唱:「化五行.西之主.祈祷之乐!」
下一秒,天井的刀光剑影更为炽盛。
是没见过的灵能。
卫晨晓按下心中的讶异,仔细聆听古少淩的Y唱,立即反应过来西为金之主,因此掏出了几枚铜板,搁在嘴边轻喃:「金石铿锵.丝竹齐鸣.混沌帝江*.急急如律令!」
接着一洒,铜板似有灵X地分散在天井的各个角落,铜板鸣响地加入了合奏,竟生生地压过低沉的乐音与敲门声响。
可仔细一听,门却是敲的越发急促,直至後面,已经不是敲、更像是拍或者是用什麽器具在击打着门板。
不是自己的专长,岑桓文当然听从两位好友的意见原地待命,却意外地觉得这器具的敲打声颇为诡异,因而好奇地凑到了窗前。
绿植没有打理,遮挡了大门的方向,什麽都看不到。
就在岑桓文有些失望地返回位置的一刹那,突然一切静止。
回归於无声。
古少淩是布阵的人,他立即察觉出不对劲,冲到了房间的门前,从暗袋掏出一支画笔,在门上以简笔划下抵御的五芒星阵。
卫晨晓也立刻关上了窗户,掏出符纸与朱砂,指尖沾染朱砂画符,随後将符纸贴在了窗上。
就在两人停下动作的同时──
咿呀……
大门缓缓开启。
啪哒趴哒……
周遭传来繁密的足音。
碰、碰、碰!!!
四合院的窗户、门一个传一个,激起了强烈的敲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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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帝江,出自《山海经》:“有神焉,其状如h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是山神,也是原始先民的歌舞之神。
也是《庄子.内篇》中,一日凿一窍,七日後便过世的中央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