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孟书哭了很久，直到声嘶力竭以後，才靠在他怀里平复情绪。
深夜的市区已经没什麽人车，四周空旷静谧，晚风轻拂，冷sE的街灯铺了满地月霜。泪停了以後，夏孟书开始感觉到寒意，不自觉瑟缩了肩膀。
男孩子立刻拥紧她。
「徐蔚然??」她缓缓开口，被泪水浸Sh过的音sE哑得不像话。
徐蔚然松手，垂眸看去，nV孩子微仰起脸，一双眼睛哭得Sh红，眼里血丝满布，脸上的妆容被悲伤洗刷成狼狈，所有sE调和着泪涕沾染在他的衬衫上。
他也不介意，反而担心她哭成这样，怕是觉得见不得人，不愿意坐车回家了。
徐蔚然蹲下身，抬手替她拭泪，而後又解开袖扣，拿自己的衬衫替她擦去晕开的妆。夏孟书低眸看着他，男孩子神情专注，动作温柔，像极了当年的模样。
她抿唇，悄悄伸手，拧住他衬衫一隅，确认他就在身边。
「走吧，回家了。」
夏孟书点点头，在他起身的同时主动牵了他的手。
手心里是许久不见的暖。
徐蔚然轻怔，回过身，nV孩子抬着眼，视线与他的目光碰上，眼底是全然的信赖。
和小时候一样。
一整晚，除了沐浴和吹发的时间外，夏孟书始终不肯放开徐蔚然的手。
小的时候，每当李文湄出远门，把他们两兄妹托给赖心慈照顾，nV孩子总因为认床而睡不好，时常在半夜里红着眼眶去敲他的房门。
徐蔚然开门以後，她就会用软乎乎的小手捉着他，要他陪她说上整晚的话。
以前她的手还小，握不住他的手，只能勉强捉着食指和拇指。如今长大了，习惯却没改掉，一样只圈着这两指，连他想替她泡杯蜂蜜水也跟着，说什麽都不肯坐下来等他。
几个小时前在餐厅里发生的事，她在情绪冷却以後，用着平静至极的口吻和他说了。
关於秦昱拿着出演机会威胁，甚至意图侵犯她的过程，她一字一句交代得清清楚楚，连强迫自己回想细节时的口吻都是镇定，唯一泄露恐惧的只剩紧抓着他的指头，却怎麽也止不住颤抖的手。
她没有再流泪，只要他在身边陪她，说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她越是若无其事，他就越心疼。
心脏像是被人掐在手里，反覆蹂躏至破碎，面目全非。
有好几个瞬间，思绪短暂被晦暗的恶念支配，他想杀了那个叫秦昱的家伙，就像六年前想杀了萧河一样。
他恨透自己总是只能看着她受伤，总是只能在事後做着无用的报复，总是没办法早先一步站在她面前，替她挡去神在这世界上降下的所有风雨。
他总是无能为力，什麽也做不了。
他总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被狠狠摔碎，一次又一次地缩在角落自T1aN伤口，一次又一次孤独地等待复原，最後重新活成更坚强的夏孟书。
世界上再没有b他的喜欢更无用的存在。
再也没有像他这样，喜欢一个人，却总是在她最悲伤的时刻里，什麽也没能为她做。
清晨时分，夏孟书从昨夜的场景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