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页的合约书看完，夜晚也过了大半。
待她落笔最後一字，徐蔚然侧首低问：「确定我刚才说的都听懂了？」
「嗯。」夏孟书颔首，表情虽然疲惫，眸光却有笑意。
尽管从小就惯了，但能有个人在身边陪她讨论，给她意见，让她发现许多过去不曾注意的细节，也能更了解每项约款的内涵，不再像过去那样对什麽都一知半解，对未知茫然无措。
而且这个人是他。
是他陪着她，一步一步往理想前进，一点一点把梦想筑实。
「那你好好考虑，有任何问题就问我，我先把东西拿进去放。」徐蔚然轻抚了抚她的脸，阖上笔电，才想起身，就被轻轻捉住了手。
nV孩子仰眸看他，「徐蔚然，你会支持我吗？」
男人g唇，重新坐回她身边，反手将她的手心包覆，「只要你想清楚了，不管你的决定是什麽，我都会在。」
夏孟书眼眶一热，扬起唇角：「那我决定好了，我要签约。」
只要有他在，她什麽都不怕。
看见她眼底纯然的信任，徐蔚然眼神一软，把人搂进怀中。「这样好不好？我们这周末回家一趟，你把这件事还有你的决定告诉阿姨。」
夏孟书立刻摇头，「我妈不会答应的。」
「小书，你不可能永远瞒着阿姨，你好好地和她说，让她知道你是经过慎重思量才做出决定，阿姨会理解的。」男人好声好气，「你是她的孩子，不管你做什麽工作，她一样会担心。过去你瞒着她，什麽事都决定好了才告诉她，阿姨对这份工作、对这个行业都不了解，她怕你受伤、怕你受骗，所以才希望你放弃。」
「如果这一次你愿意好好地和她谈，好好地告诉她你的想法，结果会不一样的。」
夏孟书垂着眼，手指捏着男人的衬衫，不说话。
她不回应，徐蔚然也不着急，耐着X子继续哄：「小书，你听我的，回家和阿姨好好谈一谈，剩下的我来处理，好吗？」
nV孩子稍稍抬眼，「你会帮我说服我妈吗？」
「嗯。」
夏孟书抿了抿唇，眼角有了笑意的踪迹，却故作勉强，「好吧。」
男人失笑，垂首吻了她的眼，而後又吻了她的唇。
夏孟书轻颤，有些意外他主动亲昵。片晌，她回过神，抬手g住他脖颈，把人拉近，主动加深了亲吻，手上也没安分，又一次扯下男人的领带，紧接去解他的衬衫。
有了先前在停车场的教训，夏孟书这回手脚特别利索，转眼就把扣子解了大半。
想要拉出下摆时，男人又一次阻止了她。
「徐蔚然！」她气得松开他的唇，不满低骂，「你到底为什麽每次都要这样，让我看得到吃不到？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没道德？」
男人失笑，「你就这麽急吗？」
夏孟书气急败坏，「谁叫你长得好看，扑上去是我的错吗？」
男人被nV孩子的口无遮拦气笑，把人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安哄。
一会，夏孟书被哄得消气了，温顺地偎进他怀里，闷着声：「徐蔚然，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准备好？还是其实你没那麽喜欢我，所以才一直拒绝我？」
徐蔚然低吻她的发，「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
「我们都认识二十几年了，为什麽还要慢慢来？」夏孟书不大满意这解释，仰起脸刻意去咬他脖颈，不带情慾，单纯泄愤。
男人任她去啃。
「就等我们周末回家，你和阿姨谈好，也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之後，好吗？」
夏孟书起先还想说上一句不好，却突然意识过来，男人这句话背後的意义，是希望这段感情可以得到她母亲的认同。
他希望她母亲能安心地把她交给他。
他想让她母亲知道，从现在开始，会有这麽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呵护她，疼Ai她，接纳她所有的好与坏，会好好牵着她的手，让她从此不再颠沛流离。
他不是没那麽喜欢她。
他是太喜欢她了。
喜欢到愿意用一生去承担她的世界，喜欢到所有与她有关的决定都小心翼翼，喜欢到每一次吻她都格外珍惜，喜欢到即使她主动投怀送抱也还是不躁不急。
他对她的喜欢，是漫无边际，无法度量的。
他的喜欢是不断膨胀的宇宙，相遇之初就是大爆炸的普朗克时期，以她为恒星，建构出繁星璀璨的星系。
他的喜欢是翻涌不止的海洋，成浪的温柔延绵成无垠的海岸线，以她为中心，筑成一座天光恒暖的岛屿。
他太喜欢她了。
眼角热着，夏孟书哽咽着去吻他的唇，「就等到我们回家之後，到时候你真的要准备好，不然我真的不等你了，你也不准找藉口。」
徐蔚然失笑，任她亲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