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丞睁大眼。「你……」
齐洸睿立刻低头，哑声说：「虫子跑进眼睛。」这种别脚的谎言，一说出口自己就觉得可笑……
「还好吧？乡下本来就很多虫子。」许穆丞轻声说。
「嗯。」齐洸睿看他故作轻松配合自己的谎言，另一波情绪又涌了上来。
「要不要狗狗帮你吹吹？」许穆丞微笑，露出右边的虎牙。
「滚。」齐洸睿x1x1鼻子，戴好口罩後才抬头。「又还没七点。」
「你姑姑刚刚把全部的早餐买走，就提前收摊罗。」
齐洸睿立刻转头，但庙前广场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走动，并没有看到齐卿。
「刚刚我们有喊你，不过你好像没听到，你姑姑说她赶时间，就先走了。」
「嗯。」姑姑会临时被叫回来，绝对跟昨晚的闹剧拖不了关系。
全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被萧宇月抓走，如果他……
「又在想什麽？昨天发生了什麽事？」
「没发生什麽。」齐洸睿一顿，指了指许穆丞後方。「你妈妈在叫我们。」
帮丁缃把早餐车推回家，齐洸睿和许穆丞到学校的时候也才刚过六点半，这是齐洸睿第一次这麽早到学校，他看了正在打哈欠的许穆丞一眼，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
许穆丞也跟着坐下，趴在桌面侧过头面向齐洸睿，伸手。「不能把口罩拿下来吗？」
齐洸睿别开头，不让许穆丞用手触碰他的脸。「感冒……」
「我知道不是感冒，齐哥，昨天到底发生什麽事？」许穆丞的视线像是非得把他的脑袋灼穿，看看里头的答案。
「昨天放学不小心撞到下巴……」
「我不是白痴。」许穆丞坐直身T，语气明显透着火，他又一次伸手，这次齐洸睿没有闪躲，任由脸上的口罩被拿下。
许穆丞张大眼僵住。
「没把你当白痴。」齐洸睿从他手里cH0U回口罩。
「这伤……你是撞到什麽东西？我帮你把那东西砸烂。」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想说。齐洸睿把口罩重新戴上，如果让许穆丞知道自己昨天被萧宇月绑架，他铁定会跑去找萧宇月算帐。
这件事弄不好可能会连命都没了。
「手机。」
「谁的？」
「我的。」齐洸睿把手机摆到桌上。「你要砸烂我的手机？」
「你不会要我赔吧？」
齐洸睿放松口罩底下紧抿的嘴角。「我真的没事。」他抚上许穆丞的脸颊，这是他的大狗狗，发自内心担心他的大狗狗。
「你一点都不像没事，我怕……」
「怕什麽？」
「怕你什麽都不说，什麽都自己憋着，然後……」许穆丞0上他微微泛红的眼角。
「然後？」
「……消失。」
齐洸睿的心脏彷佛遭人一拧，但他仍希望许穆丞可以再多担心他一点，如此一来，许穆丞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