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山老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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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跳舞的,都要说:我的泉源都在祢里面。~

我睡眼惺忪地r0u一r0u眼睛,似醒非醒,从书桌前撑爬起困倦身T。我迷惑地四下张望,桌上台灯还开着,看见墙壁上的时钟,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半。我瞧了一下身上的穿着,依旧是傍晚穿的那一套蓝sE连身睡衣,没有更换,脚上的拖鞋没脱。我的潜意识拼命想要把刚才的画面再发掘出来,我到底是怎麽了?如经历童话中的梦游仙境,好似真实,又似虚假。我嘴巴里喃喃念着:「咦?刚才去了哪儿?那个奇妙虚幻的仙境,莫非是———天堂之旅吗?」

血Ye不禁由下往上窜流,全身起J皮疙瘩,焦躁地从书桌上跳起来,跑去开大灯。房间灯光一亮。幸好,人尚在自己的公寓内,而不是天堂的白sE大皇g0ng里面,更不是浪漫无b的公主房间。

「刚才的―――天堂之旅―――宛如Ai丽丝梦游仙境,只是一场幻境!不是真实的!」我用手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还好!天花板上也没有一群小天使飞来飞去!」我检视天花板的每一角落。

「呼!」我松了一口气。

用手指敲一敲脑袋瓜,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儿!

冷不防地,猛一抬头,惊见凌乱堆叠文件的书桌上,竟摆放一封hsE牛皮信封,它被放置在书桌台灯下,显眼易见,hsE牛皮信封深深x1引擢住我的目光,我执起信封,仔细端详。这是一封奇怪的信,信封是中国古代的hsE牛皮纸,上面未有任何墨宝,无写任何一字。

「奇怪了?这封信打哪儿来的?没有邮票、邮寄地址、收件人、寄件人,hsE信封的正面一片空白!」我紧盯着空白信封,心里面起个巨大疑惑,怎麽无端无故的飞进书桌上呢?

我好奇地拆开信封,里头有一张古时文人所用的宣纸,顺手把宣纸cH0U出来,将摺好的宣纸摊开。这下子可令我傻眼了:「一张空白的信纸?空无一字。」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一头雾水,是谁在冥冥之中跟我玩猜谜语的游戏呢?

「这一封无字天书,怎麽会摆放在书桌的台灯下?究竟是谁放的?」心中不禁纳闷起来。

「难道……今晚有人潜越进入我的房间内?把它摆放在於书桌上吗?」

「不可能!这是我一人独住的公寓?不会有其他人进出!」我心里头揣测着,父母亲和妹妹会不会傍晚回到家里,而我却熟睡不知道呢?

不可能呀!中午过後父亲才从南投山区打电话给我,叮咛我要缴交家里这个月的水电费,一共是一千七百多元,缴费单据在客厅茶几底下,他们二老不可能今天傍晚赶回家里面,计算一下交通时间,从南投山区下山到平地,坐车回到台北市区,少说得花上半天的时间。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老爸老妈放的。至於小妹,她告诉我这星期要参与学校的青年志愿队,远去花莲偏远山地部落当志工,为期九天,她也不可能从花莲突然返家啊?

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莫非是小偷?也不可能,门窗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屋内的东西也没有被翻搅偷窃呀!」

「莫非…………它从天上而降吗?」

排山倒海而来的自问自答———假设X的推论,思来索去,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手里握着一封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字天书,开始发挥侦探办案的JiNg神,极yu厘清扑朔迷离的情节。

「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我跳下椅子去接听。

原来,是芷仪打来的电话。

终於抓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我实不相瞒,将连日来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光怪陆离,曲折离奇,在电话里面,一五一十地详述那些神秘线索。从双亲的卧房到客厅的一幅牡丹花油画,牡丹花油画金框架里的一小卷文纸,文纸上的诗签———宋词《声声慢》,以及没由来的一封无字天书。我滔滔不绝地讲述,芷仪在电话那一头儿,听得津津有味,入迷得忘我。

「好的,我们等会见!」挂下电话。芷仪迫不及待地换上便服冲出家门,匆匆忙忙的坐计程车赶来我家。

不到半小时,芷仪就现身在我的公寓里。

二个nV孩子在公寓里,扮起名侦探柯南的角sE,巡来巡去,蒐来蒐去,索来探去,0遍家里一切大大小小的家俱物件,寻找可疑的线索,cH0U丝剥茧的推理解读一连串的奇异事件,yu搜寻进一步的物证。

她兴致B0B0地审视每一件物品,拿起来仔细端详,无一放过,嘴里喃喃道:「整件事情太过曲折离奇了,令人料想不到。」

芷仪端视着那一封无字天书,皱起了眉头说:「是谁寄了这样一封怪信?」

我皱着眉苦道:「奇便奇在这。不知道是谁放的?」

芷仪道:「会不会有人偷跑进屋内放上这一封信,便溜走了呢?」

我暗自忖度:「不可能!我居住公寓的钥匙只有四把,一把在我手上,一把在父母亲手上,一把在小妹手上,一把远在德国念书的弟弟手上。除此之外,无人可以随意进出我家。昨晚我才和弟弟透过电脑视讯聊天,他人尚在德国,并没有回来呀!至於父母亲,今天中午才通过电话,他们二人远在南投山区,也赶不回来呀!」

「呃?会不会是你妹妹?」芷仪问。

「也不可能!我妹参加学校青年志愿队,目前人在花莲偏远山区部落当志工,也不可能回家。」我说。

芷仪道:「这麽说来………是有人偷闯进来罗?」

我皱了一下眉头,思索说道:「也不可能呀!我前前後後检查过了,家里门窗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应该不会有人偷闯入。」

「哦?这就怪了。」芷仪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两条柳眉快要连成一条弯黑的直线。

我搔头道:「傍晚我趴在书桌上小憩,睡梦中………好像经历一趟不可思议的天堂之旅。醒来时,发现这一封无字天书就搁在书桌上。」

「奇怪了!究竟是谁搁置的?为什麽完全不留痕迹呢?」芷仪陷入苦思。

「或许,寄件人故意Ga0神秘?」我喃喃自语。

良久,二人相视无语。

她反覆观察那一封无字天书,喃喃说道:「无端端的从天而降,想必不是一封普通的书信。这一封信想传达什麽讯息呢?为什麽寄信者不愿透露真实身分?」

我耸耸肩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重点是这样一封神秘的信笺,究竟想要传达什麽讯息?我们又该如何解读密码呢?

一整个晚上,苦思不得其解,如何解读信中的弦外之音?

二人又陷入一阵的沉默。

「咦!有了!」我灵光一闪,脑子里闪过古代武侠剧情,凡是要无字天书,必须采用不平凡的方法。

「什麽?」芷仪好奇地转过头问,一双眼睛发亮。

我兴奋地叫道:「把那一封无字天书,放进浴室的浴缸水里,试试看会有什麽事情发生呗!」

芷仪是个标准的武侠迷,整套的金庸武侠看了不下十次,家里书柜甚至摆有金装版的全套金庸武侠。

我话一说出口,她马上就能心神领会。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用小手掌重重拍一下前额,叫道:「好办法!」

两人兴奋地跑进浴室里面,把浴缸盛满水,水盛八分满,徐徐缓缓,把那一封怪信浸泡在浴缸水里。果不出所料,天书浸泡在水里,渐渐浮现出水渍,一排排清楚的字迹从水里隐隐透出来。书信上是这样写着: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天机不可泄漏,

yu寻获神秘地图,先寻天山老泉。

「果真耶!这一古老的方法奏效哩!」芷仪拍手开心的大叫。

「哈哈!终於被我们破解无字天书的密码了!」我兴奋地在浴室里跳了起来。

「等等,天山老泉在哪儿?」芷仪怔望在浴缸水里的无字天书,提出疑问。

「呃?」我一怔,满脸诧愕。

「咦?」我把无字天书倒过来看,隐隐约约,能从r0U眼视出一小块浮水印,半透明的图案,轻轻淡淡地盖印在那一张宣纸上。

「嘿!那是一小块地图。」芷仪用手指着若隐若现的的一小块浮水印。

我凑近一瞧,眯眼一看:「对耶!而且是北台湾一小部分的地图。」

我望着那一小块浮水印,研究良久,嘴里缓缓吐出:「我猜想………地图中所指示的地方,可能就是天山老泉的正确位置。」

「对唷!」芷仪猛力点头表示同意。

我再认真仔细地观察那一小块浮水印,东看西瞧,就是Ga0不清楚最终目的地是何处,完全读不出任何弦外之音。

「这样吧!明天我请柏l开车带我们去找寻天山老泉。」芷仪说。

我疑惑的问:「明天你们不用上班吗?」

「哈!向公司请假一天,陪你去探寻天山老泉。我心里打定主意,非瞧一瞧这场热闹不可。」芷仪不加思索地回覆。

我眼神透露着亮光,心里满意地点点头。

翌日清早,柏l驾车来到我的公寓楼下,那辆2000CC深蓝sE的奥迪轿车,在yAn光下闪闪发亮。车窗摇下来,芷仪正坐在车内对着我招手,我快步跑上车去,一PGU坐在後座,把那一封无字天书转递给柏l。

他接过来仔细研究许久,一脸神情严肃说道:「这一小块浮水印的地图,方位指向台湾东北角的宜兰。至於确切的地点,地图并没有显示。我们且行且走,看看最後会走到哪儿。」

我和芷仪点点头称是:「也只能先这样走罗!」

柏l设定好车内的GPS卫星导航系统,发动引擎,「呼———」车子往宜兰方向疾驶。车子开上高速公路,经过雪山隧道之後,高速奔驰在绿sE乡间小道上,一路上七拐八弯,马路两旁一望无际绿油油的三星葱田,远远望去,能见到点点繁星,这是三星葱花结穗的俏丽模样。宜兰的山峦含美,有着一GU少nV矜持的神秘感,白云飘飘仙仙环绕山峦,凭添几分姿sE。

「柏l,你别开车那麽快!」芷仪坐在副驾驶座,一旁好心提醒。

「呼!我忘了车上坐的是两位小姐,而不是一群哥儿们。油门踩得太用力了!」柏l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偷偷牵起芷仪的纤白玉手,一脸不好意思的答覆。他轻踩刹车,车子缓缓减速。

芷仪温柔地递一杯冰可口可乐,凑到柏l的嘴边,柏l侧着头x1ShUn着x1管,大口大口的x1饱可乐,一脸幸福洋溢的继续开车。俩人在车上不避讳地大晒恩Ai,让坐在车内的我看得十分嫉妒。眼前这一对金童玉nV,从大学时代Ai情长跑五年,恩Ai依旧。而我的感情路却走得十分坎坷,经历过孟瀚的背叛,以诺无缘由地消失匿迹。连续两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让人再也不敢相信Ai情这玩意儿。

我把脸转向车窗外,试图忽略眼前这一对相Ai的恋人,脑海中不经意浮现以诺俊美的身影,他为什麽一点儿音讯也无?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无返。这些日子,心底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他,盼望着能收到他的音讯,曾经试着打电话过去,也只能听到冰冷的语音留言,寄去的书信也都石沉大海。日子一天天过去,失望与落寞交缠纠结,情愁像是一条寂寞的公路便展向两头了。

思念宛如被拨慢的钟,每一个珍贵的记忆都像岛屿一样浮出水面……第一次逛夜市,第一次深山打猎,第一次在冰冷的湖水中被搭救起,他温暖的手指透过我的皮肤碰触着深吻的第一个夜晚………那些清晰的记忆,都被完美的呈现出来………

「或许,缘份这档事儿是强求不来的!」我不由地心酸的想掉下眼泪,却又不得这麽安慰自己。

经历过几次Ai情的洗礼,也得到一些深刻T悟:Ai情这玩意儿很玄,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y要强求,至终也会失去。别老是跟命运过不去,吃亏的是自己。面对Ai情,我现在抱着「随缘、顺其自然、不必强求」的心态。心中有一个信念,倘若以诺是上帝为我预备的真命天子,命运之神自然会穿针引线,用一条红线将我俩紧紧绑在一起。倘若不是,这男人肯定会莫名其妙、自然而然消失在我生命中。「缘分」这玩意儿强求不得。

倏地,车子前头传来柏l的一声尖叫:「我的天呀!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怎麽了?」我和芷仪转过头去,异口同声问道。

柏l一边开车,一边指着方向盘旁边放置的浮水印地图,口气讶异无b说道:「浮水印上的地图原本只显示台湾东北角的宜兰,车子行经宜兰之後,地图竟然自动延伸,有新的地标浮现了!」

「真的吗?有这等怪事?」我和芷仪兴奋的在车内大叫起来。

「也真是太神奇了!」柏l惊讶的整张脸变sE起来。

他把浮水印地图展现给我们看,果真如他所言,地图自动延伸了,半透明的图案浮现新的地域,新的地标展现在地图上面,清晰可见。

「新地标指的是哪儿?」芷仪望着浮水印地图问道。

柏l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能跟随地图的指示,车子一路开下去就是了。」

我拍手叫道:「没料到这一张浮水印地图竟如此神奇!」

芷仪诡谲地看了我一眼,她皱着眉头,迷惑不解地问道:「乔昀,为什麽这些日子你身边总是围绕一些奇特怪异的事件?旁人都无法理解。」

我一脸无辜的表情:「说来………你可能也不相信,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自从你带我去教会之後开始的!」

「什麽?我带你去教会之後陆陆续续发生的!怎麽这些光怪陆离的奇事没有发生在我身上呢?」芷仪嫉妒眼红地问道。

我傻呼呼地装萌笑着:「呃………?」

忽地,车子前座传来柏l的叫声:「到了!我们终於找到地图的目的地!」

顷刻,车内响起一阵欢呼。

车子停在一片荒郊野外,引擎熄了火,三人纷纷下车。

此处是偏僻的山郊荒野,野草蔓生,人烟罕至。荒野间,白sE的芦苇随风飘起白茫茫的一片花海花絮,就这样漫天飘散着,身处其中,宛若置身北国冬日的小雪,荒凉中带着几许淡淡美丽的哀愁。举目四望,在山峦脚下,忽见一狭小山缝,三人好奇的朝山缝口走去,初极狭小,後变宽广。沿着山缝狭口走下去,最後来到依山傍水之绝境。白云青山环绕,天地悠悠,灵气b人。一夥人惊讶於台湾竟有如此的人间仙境。

忽见一老叟独坐江边,白sE长须,瘦骨嶙峋,白发苍苍,他头戴斗笠,一袭白sE长道袍,一派仙风道骨。他手垂钓竿,正闭目安静钓鱼。老叟孤立仙傲的身影,孤立於天地之间,更显得突兀。一位不凡的老者,深深x1引我们的目光,三人的吵闹声似乎没有惊动他,老人家如一座寂静的高山,如如不动地坐着,与世无争,天下无我的寂然。

芷仪歪着头看:「这个怪人在这儿坐了老半天啦!怎麽动也不动?」

柏l说:「别叫他怪人,要叫他老伯伯。你叫他怪人,他要生气的。」

芷仪笑道:「他还不怪吗?这个年代,谁会穿着白衣道袍坐在溪边钓鱼?一身怪里怪气的装扮,他生了气,要是白胡子都翘起来了,那才好看哩!」

老叟始终如如不动,宛如老僧入定,进入涅盘虚无之境地,果真是定功了得!对於我们三人在旁的吱吱喳喳,喧闹玩笑,完全无动於衷,不动於心。一GU好奇心使然,驱我向前去,礼貌问候。

「敢问老者…………」我走向前一步,毕恭毕敬问道。

他依然闭目养神,凝气如山,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我再向前靠了一步,身子挨近老叟,轻声问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

刹那之间,惊讶於眼前所见的一幕,老叟的长钓竿并没有放入溪里,而是垂钓於溪江上方约莫十公分处。

心里起了一个大疑问:「这样………如何能钓到鱼呢?难不成他在上演一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戏码?」

事情变得愈发蹊翘古怪,柏l和芷仪也注意到这个怪象,柏l一旁开玩笑说道:「你们猜老伯伯想要钓哪一条大鱼呢?想当年姜太公想钓周文王这一条大鱼,为此布下此戏法,故事流传了几千年。尔今,谁才是这位老伯伯想要钓的人啊?真是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

不一会儿,三人身後传来一位老者沙哑的声音:「你们三人来此有何目的?」

三人不约而同转身回看,见一老叟独坐於一块大方石上,仔细一瞧:「咦!这不是方才江边垂钓的老翁吗?怎麽一下子跑到这块石头上来了?」

芷仪回头望去,惊讶说道:「不对呀?江边的老叟依然坐在哪儿,一动也不动呢!」她手指着江边垂钓的老者。

没错!江边的老叟依然端坐闭目垂钓,凝气如山,没有移动位置。

而独坐於大块方石头上的老翁,与江边的老叟长相装扮一模一样,只是手里多了一把白sE的尘拂。

我、柏l、芷仪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柏l率先发难:「依我看…………两位老人家一定是孪生双胞胎?」

「咦?长得也太像了吧!」我仔细瞧了瞧江边的老叟和石头上的老翁:「俩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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