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好几十人就在她家敲敲打打疯狂整修,她跟慕寰在她的房间靠墙坐在地上,隔着被防护罩隔绝的床舖,看着工人将两大片玻璃拆了下来,yAn光更加无所遁形连他们都快睁不开眼睛。
「我挑了厚度20毫米的防弹玻璃,外面会贴上单向透视膜,安全多了。」
「这样松鼠就不会来敲门要东西吃了。」双膝屈起双手伸直靠在膝盖上,她似乎很久都没好好晒过太yAn了。
「别太常喂牠们,到时候失去自己找食物的能力只有Si路一条。」
「牠们来找我就是靠自己在找食物不是吗?」
他维持着跟她一样的姿势,穿着短袖二头肌微微绷起,左手臂内侧刺青若隐若现,苏茉兰转动眼珠偷瞄。
「你家那只宠物呢?」不用她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范蓝侬属狗。
「学校所有男老师都要留校,跟警察持续搜山外也加强学区夜间巡逻,你呢?昨天来今天也来,不用上班?」他说过他正式接班了,就在上次晚宴中宣布的。
「当老板就是可以任X。」
「太任X了,谁准你把我哥的名字刺在身上。」刻意云淡风轻,就像今天的天气。
慕寰没多做反驳,举起左手臂转了转,他自己都很少正视这个刺青。今天yAn光好,整面玻璃拆下後薰风徐徐,隐约还听得到对面树林随风起舞沙沙作响,他眯起眼。「这全是聿善做的,他去哪找这麽大片的玻璃?」
「他说只要我想要,他绝对有办法做得出来。」其实这是一片片拼出来的,不然这麽大片的玻璃中间没固定支撑,风一吹就容易碎得四分五裂。
慕寰微笑,聿善什麽东西都喜欢自己手作,他记得他说过以後想当建筑师,在海边盖一栋房子,天天游泳冲浪晒太yAn。
「没上麻药,自己一笔一划刺上去,很痛吧!」那天的话她都听到了。
工人们下去取防弹玻璃,昨天刚下订今天就拿到,还是整面一T成型无切割拼贴的成品,需要从yAn台吊挂上来。
十足十的有钱就是任X。
空间安静下来,蝉在鸣叫,几只小麻雀飞落在地,以为地上施工的木屑是面包,啄了几口再飞走。
看风听蝉钓时光,他们兄妹俩风格很像,如果可以他们简直愿意归隐山水一辈子避世。
「只要能留他在身边,再痛都值得。」
慕寰的字迹、苏聿善的名字,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受苦,他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怀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