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
好吧,这位更随性。
珍妃一脸艳羡地对谢南嘉说:“袖儿姑娘真有福气。”
谢南嘉客气道:“哪里哪里,能娶到我,是赵靖玉有福气才对。”
珍妃:“……”
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宴席直到日落方休,赵靖玉不愿住在宫里,三人便在殿前别过,各自随自己的父亲回家。
谢南嘉悄悄拜托赵靖玉,回到定远侯府之后,一定要先去替她看一眼小公子,她也会尽快抽出时间过去看孩子。
“放心,我知道。”赵靖玉道:“我就是为了方便你去看孩子,才不愿太快住进宫里的。”
这句话瞬间击中了谢南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怔怔地看着赵靖玉,眼泪差点流出来。
回到镇国公府,远远就见府门口的灯笼下站满了人,不等马车停稳,众人便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叫着她的名字把马车围了起来。
“袖儿,我的袖儿……”盛青云走在最前面,还没看到人,眼泪先流了满脸。
谢南嘉一下车,便被她一把抱在怀里,放声大哭道:“袖儿,可想死为娘了!”
“母亲,我也好想你!”谢南嘉反抱住她,这才感觉真的回了家,“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妹妹,妹妹……”苏家十几个兄弟都挤过来喊她。
几个婶婶也纷纷上前抹着泪说可算回来了。
“行了行了,先进去吧,两位老人家还等着见孙女呢!”小国公苏贤说道。
一家人便簇拥着谢南嘉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国公和老夫人早就等急了,打发丫头去外面探了又探,终于听到丫头喊“小姐回来了”,老两口便相互搀扶着到门外迎接。
谢南嘉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位老人家站在门外张望。
“祖父,祖母!”她欢快地叫着,一路小跑过去,提裙摆就要叩拜两位长辈,却被老国公一把拉住。
“赶了那久的路,我家袖儿肯定累坏了,这些个俗礼不要也罢。”老国公乐呵呵道,“快站好,让爷爷好好看看,哟,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
“高了吗,我看看。”老夫人把谢南嘉拉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了几回,点头道,“是高了,可也瘦了,在外面肯定受了不少苦,明个儿起好好在家补补。”
说着话众人都进了屋,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七嘴八舌地询问起谢南嘉南召之行的经历。
“我们家袖儿就是厉害,听说连皇上都夸她是巾帼英雄呢!”二夫人与有荣焉地说。
“女孩子家,要那么厉害做什么,还是安安稳稳的最好。”盛青云道。
“厉害点也没什么不好,袖儿以后毕竟是要统率六宫的,不厉害怎么压得住人。”老夫人道,“不过话说回来,袖儿什么时候学了射箭的本领,我怎么都不知道?”
谢南嘉忙解释道:“是以前在庄子上没东西吃,就自己做了弓箭弹弓满山跑着打野味,时间长了,自然就练出来了。”
“原来如此,可怜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女眷们都心疼不已。
男人们却是不信的,打野味和打仗能一样吗,何况是骑着马射中城楼上的人,别说她一个姑娘家,就是常年征战的将士,也不敢保证一击必中。
不过,既然袖儿不肯说实话,他们也就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不去揭穿她。
说了好一会儿话,盛青云担心累着女儿,便提出让谢南嘉先去歇息,有话等明天再说。
于是众人便都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住处,苏家兄弟们在长辈面前不好太多嘴,因此和妹妹也没说上几句话,临走和她约定,明天下午去找她玩。
等大伙都走了,谢南嘉正要和父母兄长一起离开,老夫人叫住了她,拉着她的手满怀愧疚地向她陪不是,说自己以前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太好,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做为镇国公府最尊贵的女人,一辈子说一不二的老夫人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也够难为的,谢南嘉当然不会和她计较那些,笑着说自己早就把以前的事忘了,心里只记得祖母的好。
老夫人这才放了心,让她快快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来这边说话。
盛青云太久没见女儿,一刻都不想和女儿分开,非要谢南嘉去琼华院和她一起睡。
谢南嘉体谅她的心情,便顺从了她的意思,和她一起回琼华院歇息。
母女两个躺在一个被窝里,头抵着头说贴心话。
“明天别的事都先放一放,咱们一起去将军府看看你姨母,这些天她一直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的。”盛青云道。
谢南嘉一听,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去见母亲。
“行,咱们明天一早就去。”她说,“我也想姨母了。”
“那就快睡吧!”盛青云道,“睡好了打扮得美美的去见你姨母,省得她以为你在外面过得不好。”
“嗯。”谢南嘉应了,乖乖闭上眼睛。
她实在累坏了,一合上眼,睡意就涌了上来。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盛青云又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和赵靖玉有关的。
但她眼皮沉得睁不开,也就没管那么多,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去将军府的路上,她突然记起这事,就随口问了盛青云一句。
盛青云面色古怪,迟疑了半晌才小声道:“前两天从西北来了一个女孩子,说是赵靖玉小时候定的娃娃亲……”
“什么?”谢南嘉立时瞪大了眼睛,不等盛青云说完,就急切问道,“什么样的女孩子,她人呢?”
“人……”盛青云顿了下,握住她的手道,“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人现在就在定远侯府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