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玉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少废话,上酒。”
一面说着狠话,一面抛了锭金元宝过去。
妈妈接住,捧在手里喜笑颜开,一连声地道谢,吩咐姑娘好生伺候,自个欢欢喜喜退了出去。
那姑娘见妈妈几句话就得了一锭金元宝,忙也堆起妩媚的笑斟了满满一杯酒,亲自喂到赵靖玉嘴边。
程志业想拦没来得及,赵靖玉的脸已经黑了:“谁让你喂了,我自己没长手吗?”
姑娘顿时吓得不知所措,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程志业叹口气,摆手让她出去:“你不知道,我们这位爷自打有了心上人,就守身如玉了。”
姑娘一脸懵,心说守身如玉你来花楼干啥,就纯喝酒呀?
不过这话她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为免再惹到这位爷,唯唯诺诺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外,正打算去和妈妈说一说,转身便撞上了一个姑娘。
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楼里的人,人长得美若天仙,气质也十分高雅,手里却拎着一根马鞭。
姑娘看呆了,心说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紧接着就看到妈妈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口中结结巴巴道:“太,太,太……”
太什么太,难道是谁家的太太来捉奸了?我的天呐!姑娘捂着嘴惊诧地想,常听人说什么河东狮母老虎,还从来不曾见过,今个儿可真是开了眼了。
正想着,那姑娘伸手将她扒到一边,一阵风似地进了屋。
门“砰”地一声关上,姑娘吓得一激灵。
妈妈追过来,站在门外扶着膝盖直喘。
“妈妈,这位是哪家的太太呀?”姑娘问。
“什么太太,这是太子妃!”妈妈压着嗓子说道。
姑娘倒吸一口凉气:“……”
谢南嘉一进门,屋里三个人惊得同时蹦了起来,倒像真的偷吃嘴被捉了现形似的,盯着她手里的马鞭惊恐万分。
“袖儿,你怎么来了?”赵靖玉忙迎上去心虚地问道。
“听说你为我受了委屈,来看看你。”谢南嘉淡淡道,随手把马鞭放在一旁,走到桌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满足地叹了口气,“找了你半天,渴死我了,这酒不错。”
“……”三人面面相觑,心里越发没底了。
谢南嘉放下酒杯,转头一看,奇怪道:“站着干嘛,怎么不坐?”
三人忙听话地坐下,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像是在听先生上课。
“你们怎么不喝?”谢南嘉问。
“喝喝喝……”三人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怎么没叫个姑娘伺候?”谢南嘉又问。
赵靖玉吓一跳,忙解释道:“我们不叫姑娘,我们就是纯喝酒。”
怕她不信,又加了一句:“真的!”
“对对对,是真的,是真的!”程志业和周云成齐声附和。
谢南嘉总算回过味来,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们干嘛,我又不是来捉奸的。”
“……”三人将信将疑,看她笑容不像作假,这才慢慢把提着的心放回到肚里。
“吓死我了。”赵靖玉拍着胸脯道,“我看你拎着马鞭,还以为你要教训我。”
“……”谢南嘉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怎么,我比你爹还可怕吗,你有胆子和你爹吵,怎么会怕我?”
赵靖玉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那什么,你都知道啦?”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谢南嘉道,“多大点事儿呀,你就不当太子了,你不当太子,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呀?”
赵靖玉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淡定。
“事关你的清白,当然是天大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谢南嘉道,“与其自己生气,不如想办法尽快找到造谣之人,距离大婚没几天了,我还等着风光大嫁呢!”
赵靖玉:“……”
程志业:“……”
周云成:“……”
这得多大的心呀?
“袖儿说得是,光生气是没用的,我们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把造谣的人揪出来。”周云成亲自给几个人满上酒,举杯道,“来,干了这杯酒,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对策。”
程志业和谢南嘉都举起了酒杯,唯独赵靖玉没有动。
“愣着干嘛,来呀!”谢南嘉催他。
赵靖玉眨巴着眼,嗲嗲道:“你刚才吓着我了,我要你喂我。”
“……”谢南嘉眼一瞪,“喂什么喂,你自己没长手吗?”
“嗯!”赵靖玉把双手往身后一藏,厚着脸皮道,“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