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将大家伙泊到私人停车场,带着介夫步行来到石老大位於东区的办公室。办公室在光复南路的巷弄里,这一带都是旧式的透天厝,外墙是洗石子墙面、前面有小庭院的那种。与距离不到数百公尺的市民大道或光复南路上,所矗立的商业大楼和高楼大厦有着天壤之别。
两人来到其中一户的透天厝,凯文用脚踩熄扔在地上的菸蒂,正要按门铃时就有双眼睛从大门上拉开的小门盯着两人看,随後听到电流开锁的声音,不锈钢的塑钢门应声打开。那双眼睛的主人拉开了一扇门,右手一捧邀两人进门。
大门内就是个小庭园,角落有个小喷泉,潺潺的流水声不绝於耳。大门旁摆着一张桌椅,椅子旁着一盏捕蚊灯,所发出的蓝sE萤光微微照在桌子上,上面放着一支无线通话机和一个烟灰缸,里头盛满了菸蒂,还有一台PSP,看来是这位顾门小弟解闷的工具。
小弟并不认识凯文,并没有打声招呼,直接拉开落地门请两人换地板拖鞋进去。没想到屋龄虽然老旧,屋内却别有洞天。宽敞的客厅摆设一组气派的真皮沙发和一张大理石桌,电视柜上一台SONY52寸Ye晶电视,酒柜内摆满各式各样的酒。
客厅的一偶摆了几部电脑和一张麻将桌。有人在麻将桌上玩牌,有人在电脑前盯着职bAng赌盘。而对面的角落一张桌子上摆着几部监视器,画面是室内外每个角度的监视镜头,有一个人坐在桌前专注地盯着萤幕。
「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一名坐在沙发戴着鸭舌帽的家伙开口问凯文。
「嘿!还以为你被人押去山上呢。」另一位玩牌的兄弟讥讽着。
「我就知道你很想,但我会让你先。」凯文宽厚地笑笑。
「谢了,兄弟。」玩牌的兄弟用手指对凯文b了一枪。
接着凯文向在场的每个人打招呼,大家也都回应他,只是当看到介夫这个外人,尤其是他手上的袋子,黑道兄弟警戒的本能展露无遗。
「他是谁?」沙发上另一人问着凯文。
「我朋友。」凯文用拇指指着自己。
凯文带介夫坐到沙发上,原本在沙发上相互聊天的几位兄弟停了下来,全都瞟到介夫身上,介夫则无所谓地盯着那台大电视,他没想到这些人还会看探索频道。
为了化解这种尴尬,也怕介夫被激怒後又无厘头地发疯,凯文正准备跟戴着鸭舌帽的家伙聊天,一名肌r0U发达的兄弟挨近凯文。「老大要见你们。」
在这位兄弟的引导下,他们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跟外面差不多大,同样摆了一组沙发,中间则放了个泡茶用的大木桌,摆在面前的电视尺寸则明显小很多。
沙发的正中央坐了一位光头的中年男子,就算他气定神闲地砌着茶,也难以掩饰他的霸气,这位应该就是石老大。坐在沙发的几个人正起身离开,看来刚结束之前的会议。站在石老大後面的一位皮肤黑黝的年轻人,套着黑sE圆领衫的脖子上有个如利刃般的图腾刺青。他瞄了凯文一眼,然後弯腰向石老大咬耳朵。
凯文和介夫坐了下来,介夫的T0NgbU感受到一GU温热。石老大亲自砌了两杯茶,凯文鞠躬哈腰的接了过来,介夫则维持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凯文顺势把杯子送到介夫面前,介夫不知道面前的这一小杯h褐sE的YeT正是台湾人Ai喝的乌龙茶。
现在,房间里除了石老大身後的两名手下,就剩下坐在石老大对面的凯文和介夫。两人都在等待时老大开口,气氛b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还来的冷漠。
「凯文,前阵子怎麽突然消失了,听说你去了美国。」宁静片刻後,石老大终於开口。石老大声音低沉浑厚,令人生畏。「是不是闯了什麽祸?」
「没有,我跟身旁的这位美国来的朋友去办他父母的丧事,顺便到处走走。」凯文谦卑地回答,他不想跟老大提街头枪杀的事。
介夫瞟了凯文一眼,他不希望谈生意还要牵连到他的私事。
「这麽悠闲,怎麽没跟公司知会一声。」虽然石老大表面上在问凯文,实际上正在打量介夫。「别忘了你还是公司的人。」
「对不起!当初是临时决定的,下次我会注意。」凯文低头道歉。
「你这朋友怎麽称呼?」石老大还在秤介夫的斤两。
「他……」
「我叫介夫。」凯文正想开口,介夫抢下话头。「你好,石老大,这次来找你是……」
凯文感受到石老大的不悦,赶紧T0NgT0Ng介夫的大腿,要他先不要说话。被凯文打断,介夫转头瞟了凯文一眼,回头想再继续说下去时,这次换石老大打断了他。
「黑仔!美国人的X子真急,一切以利益优先。」石老大对着身旁黝黑的年轻人冷笑了几声,年轻人则以锐利的眼神盯着介夫。
「石哥,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很直率,别介意。」凯文赶紧出面圆场。
「直率是好事,但可别直过头了。」石老大酸了介夫一句。
石老大拿起桌上的大卫杜夫y盒,拿出一根含在嘴里,黑仔立刻送上火,菸头随着石老大的x1吐变得火红。等烟点着後,石老大把菸盒推到凯文面前,凯文立刻拿出一根点着以示尊敬。由此可见凯文在石老大心里的地位是重要的。
「找我有什麽事?」石老大吐出一口烟,再开口问。
「之前有跟您提过,」凯文从介夫手里接过一张纸。「石哥,这些货要麻烦您。」
凯文站了起来,做出弯腰鞠躬样将纸张交到石老大手上。石老大打开摺了四折的A4纸,上面表列了M4A1美军制式突击步枪、MP5特警用冲锋枪、加利突击步枪——世界第一等的步枪AK-47的缩小版;另外两把手枪,克拉克19型台湾随扈专用手枪和介夫的最Ai——贝瑞塔M92F、另外还有M67美军制式手榴弹和不同规格的等制式武器,连M203榴弹发S器和C4塑胶炸弹这种高档货也在其中,其火力令人咋舌。
「这些啊,」石老大看到清单後,啧啧发声,「这麽猛啊!」
石老大将清单丢到桌上,喝了口茶,他怀疑这是个玩笑。「买家通常都是单样的需求,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全都要的。这样的货sE需要一些时间,而且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有货。」介夫一副正经的表情。
「上头列的每种货品我都曾卖过,要这些货并不难,只是……」石老大Y着一张脸,倾身向着介夫,「没人有这种财力——就算有也不可能这样买,你没在耍我吧。」
「石哥!我这朋友绝对说到做到。」凯文赶紧撘腔。
「你放心,只要你拿得到货」介夫再重覆一次,「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大夥沉默了半响,空气弥漫着诡谲的气氛。
「先付一千万。」石老大瞥向介夫,决定考验他。「作为订金。」
「美金吗?」介夫认真问。
「新台币。」石老大笑笑说:「如果你要给我美金,我也不反对。」
介夫缓缓点头,再盯着石老大。「成交!钱明天汇给你。」
「我要现金!」石老大继续试探下去,「而且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