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望向後照镜,镜面反S两道红蓝警示灯在远处旋转闪烁,投S出耀眼的光芒,两辆警车正追了上来。除了留意後头追兵的情形外,李庭更担心毅锋的伤势。
趴在座椅上的毅锋正翻过身,撑起头来看着压在左腹部的手,手背上有鲜血从指缝流出。
「你还好吧?」李庭直视着後照镜,语气担忧地问。
「唔!没事。」毅锋坐直身子,放开压在伤口的手,低头看着伤口,深蓝sE的粗布衬衫上一个小小的破洞,洞口有火药燻黑的痕迹,没有太多的血渍,伤口流出的血都在掌心上。
这是他第一次遭到枪伤,讽刺的是竟是自己的人开的枪。他感觉没有想像中的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麻痹感。他知道炽热的弹头已经贯入T内,但为了让李庭安心,毅锋选择隐瞒伤势。
听到毅锋的回应後,李庭才放心地将注意力移回前方数十公尺远的F150,此时的F150正准备进入台北快速连络道的匝道里。
「他要上交流道了!」李庭大声说。
「跟着他上去!」毅锋抬起头,看着挡风玻璃前的路况。
毅锋拿出手帕向伤口施压,他皱了一下眉头,同时向背後0索,又是一阵痛楚感,背後也有一个伤口。他cH0U出皮带将伤口连同手帕紧紧系上,然後爬到前乘客座。毅锋猜想弹头应该没留在T内,不然这样的动作会让他疼痛不已。
李庭转头瞥了身旁的毅锋一眼,正好与毅锋目光交会,再次关心的问:「真的没事吗?」
「子弹只是擦过,没有打中。」毅锋挤出一丝笑容,「回去记得提醒我,建议上头多练练交警的枪法。」
李庭扬起嘴角微笑,心想毅锋还能开得出玩笑,伤势应该无大碍,随即与毅锋继续投入这场追逐中。雍塞的情况还没影响到这条快速道路,F150就在前方稀松的车流中疾驰,这次换成李庭正努力地想要追上凯文。
「快赶上去!别跟丢了。」毅锋叮咛着李庭。
两辆车一前一後进入了台北二号隧道,等尾随的警车进入隧道时,两辆车已出了隧道口。经过一个大弧度的右弯道,加速後没多久又进入较长的台北隧道,对於介夫和凯文来说,这彷佛是在演练计画。
「让他们跟着就好,别再像刚一样又追上我们。」介夫告诫凯文。
「你听!後面好像有警车。」凯文在左侧视镜里搜寻警笛声的来源处。
「我听到了!」介夫也往後观望。
介夫在远方隧道入口处瞥见几道红蓝警示灯光,虽然警车离他们还很远,但鸣起的警笛声在隧道里显得特别大声。介夫皱起眉头,对於有警察跟来感到不解,该不会警方已经相信毅锋的话,或是毅锋做了什麽引起警方的注意。
对於目前的情势,他开始忧心起来,不过他怀疑毅锋是否能捱过那一枪。直到出了隧道口後,丰田逐渐加速b近货卡,介夫也因此得到了答案。
「哼!那家伙没事。」他看着阿缇思副驾驶座的身影说。
「真taMadE狗屎运。」凯文也看到了毅锋。
「专心开车!别让他再接近了。」介夫看到凯文猛盯侧视镜瞧,赶紧提醒他。
凯文加紧油门,再度拉开距离。在这条绵延顺畅的台北连络道上,F150、阿缇思和警车三方保持着一定的车速与距离追逐着,谁也没有占到上风,被追逐的目标彷佛罩着一层防护罩,使得追兵无法越雷池一步。
跟在最後面的警方并没察觉毅锋前面的F150,铁鎚头警官只奉命逮捕昔日的同袍,现在却沦为通缉犯的陈毅锋。
片刻之後,三方的追逐已来到连络道的尽头,就在与福尔摩沙高速公路的连接处,丰田随着货卡往内车道钻,前方进入北上匝道的路口正巧是绿灯,刚好也没有其他车辆。货卡率先左转甩尾进入匝道,发出尖锐的轮胎磨擦声。尾随的丰田也猛力左转,强大的扭力让车身左右打滑,李庭紧握方向盘,费了不少力气控制住车子,继续向前追逐。
两辆警车距离路口十多公尺,号志已转换成红灯,驾驶赶紧鸣起喇叭声,在加上原先的警笛声,其他车辆的驾驶听到这十万火急的声音,都减缓车速或等在原地让警车先行。
「总部!嫌犯的车辆正从台北联络道进入北二高!」铁鎚头警官拿起无线电呼叫。
「副座!你看!」驾驶指着前方对向车道,有三辆警车正迎面而来。
「拐么g!我看到你了,嫌犯的车辆位置在哪里?」无线电发出的电子粗嘎声打断铁鎚头副座的注意。
「刚转进北二高北上车道!我正要左转跟进,你在匝道处右转会合。」铁鎚头副座指示着後援警力。
「收到!」电子粗嘎声回复静默。
两辆警车左转进入匝道後,後援的三辆警车也右转跟在後面会合。在进入福德隧道後,警笛声一时变得更为响亮,李庭和毅锋几乎同时注意後方的情况。
「更多的警车追来了!」李庭扬起眉盯着後照镜。
「来的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定要拦住那疯子。」毅锋依着背後的椅背,回身看着追兵,腹部肌r0U的扭转让他感到疼痛。
望着那些熟悉的警示灯光芒,毅锋有点讶然,没想到昔日的同袍会用这麽大的阵仗围剿他。但不管怎样,他要再次尝试刚才没能完成的事,只要警方继续追捕他,他就有机会阻止那的疯子。
过了福德隧道後,接下来的木栅南深路段笔直许多,为了闪躲车道上的其他车辆,F150和随後的丰田与五辆警车快速穿梭在三线车道上,在浑沌的暗夜里,就像数条发光的螺旋线向前飞梭蜿延。
「靠!这样怎麽甩得掉条子。」对於必须让李庭紧跟的作法,凯文不满嘀咕:「我看你的计画要泡汤了……」
「别吵,我在正想办法。」目前的情势让介夫一阵光火。不过凯文的顾虑也非无道理,再这样下去的确完蛋了。如果此刻没法摆脱警察的纠缠,整个行动将会因此而失败。
介夫怪自己太大意了,当初的引诱之计现在却演变成难以收拾的窘境。唯一庆幸的是目前还没遇上塞车,但难保待会路况不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变化。路肩旁标记「19」的里程牌刚後掠而过,眼看进入蒋渭水高速公路的南港系统交流道就在不远的16公里处,介夫得加快脚步想到摆脱这一切的办法。
这时一辆行驶在前方数十公尺远的油罐车让介夫灵机一动,他想到解决的办法。
「凯文!超过油罐车。」介夫大声喝令。
「那一辆吗?」凯文腾出手握着方向盘的右指着前方。
「对!就是那辆,超过它。」
凯文将油门全开,F150展现出380匹马力的威力,以时速180公里的速度拉开追兵集团的纠缠,几秒内就超过在外车道蓝白相间红sE线条的中油油罐车。
「可以了,别冲过头了。」介夫随着往後掠过的油罐车回头看,伸手拍拍凯文的肩膀。「保持这样的距离和速度,等他们追上来。」
闷了好久终於可以大显身手,凯文正想一GU作气将追兵抛诸脑後,结果y是被介夫挡了下来,时速只剩不到100公里,凯文难吐闷气。「不是要我别让他们追上吗?」
「不!我另有打算。」介夫估算着追兵与油罐车的距离。
眼看阿缇思越来越接近油罐车,他往座椅後面伸手拎起枪袋放到脚踏垫,拉开拉链取出M4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