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溪边。
下了马,魏深宓往後头不放心的探头看了看,方圆几尺一片空荡,只有树影水声。
再回头,救了她的黑衣人正在溪边清洗他受伤的伤口,魏深宓见状连忙拽了包包跑过去。
「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说着,放下包包,便跪在他旁边,伸手就要拉过他的手查看伤势。
他似是没料到她的举动,竟被她抓个正着。「你这是──」
魏深宓看清伤口是刀伤,虽然稍作清理,但皮肤被刀划开见血的模样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眉。「看起来好痛……」
「……」他看着她,目光半敛,蒙面的黑sE面巾还未取下,她甚至连他的来历、是敌是友都还分不清,便就这样信了他吗?
「我用小护士帮你擦药,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效……」魏深宓也不理会面前的人理不理她,迳自拿出包包内的小护士药膏,挖了一点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动作很轻,似还怕他会痛,末了还轻轻吹气。
「这是什麽?」他只是睨她一眼,冷静又淡漠地问。
魏深宓将药膏收进包包,看着他的伤口有些发愁。「是我们那儿的伤药,很有效的。只是……你伤口虽然不大,可是OK绷也贴不上去……」
「那个又是什麽?」他又问。虽然当初大人要他监视她,有难时就保护她,但毕竟是大人在意的人,来历还未探清前,他也不能让她靠近大人。
习惯了自己说出口的名词总会一再被问,她也学会简单的带过。「就是包紮伤口的东西。对了,你为什麽要救我啊?」调整了一下姿势,这会她呈跪坐姿态,微仰首瞅着他问。
「……受人之托。」
「谁?」魏深宓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发现完全没人选,乾脆直接问。
她一开始来到这里先遇到姊姊,再来是奉孝……这一路完全没有遇到多余的人,究竟是谁要他来救她?
是那个带她过来的人麽?
「无可奉告。」他敛眼,淡答这句。
「……」
有个X。
那就一层一层的找答案。
「是nV人?」
他蹙眉,正想要她停止追问,他绝不会说之时,她已一副了然的面貌。
「好,是男人。」魏深宓见他表情,直觉猜测自己的答案没有错。
只得她这麽一句。
「那,你要带我去见那人吗?」魏深宓又问,觉得自己空了许久没用的脑袋又得开始运作了。
「大人此时不便见你。」他打量她,似在琢磨她。莫非因为是神nV,所以即使遇到此番状况也能如此?不惊惶害怕……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不用见他?」魏深宓有些鸵鸟心态的猜测,毕竟与郭嘉父子相处一段时日,与世无争的日子挺好也安稳,经历农庄那样的事情一遭後,她实在不想再遇事了!
就这样让她安安稳稳的等待遇见曹C不行吗?
「自是不可。大人指示先带你回凉州。」
凉、凉州?!
魏深宓闻言呛了呛,美眸睁大,如中惊雷。「我不要──」三国里面,她对凉州唯一的印象连结就是董卓,姑且不论她是不是运气真那麽好,一猜即中,光是路程还有那地方──
思及此,魏深宓猛摇头。
「我不要去,去雒yAn或是回去都好,我就是不要去凉州!」魏深宓抓起搁在腿边的包包抱在怀里,再次坚定地重申。开玩笑,去凉州跟被h巾贼抓走还不是一样吗?
「为何?」方才她的反应一直都很镇定,为何一提到带她去凉州,便起这样的反应?莫非凉州有什麽?
「去那里的话,最後都会变成蜀军了……」魏深宓瞪着他哀怨地嘟哝,他听不真切蹙起了眉。
「什麽?」
「总之,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也不会跟你去见你家大人。除非,我知道你家大人名讳。」魏深宓拍拍裙子站起身,觉得自己到头来还是不能依靠任何人,还是得自立自强。
从她来到这里,她已经第二次感受到靠人人倒、靠山山崩,还是得要靠自己最实际。本以为遇到郭嘉就能平稳度过日子,直到遇到曹C,到头来她还是被h巾贼把她从郭嘉身边带开。
「你──」他有些恼怒地跟着起身,想讽她别不识好歹,这现在人人皆要抢得神nV,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不过眨眼,魏深宓已走到马儿旁边,挂好了自己的包包,回头问他。
他一愣,登时满腹的气都不知道该吞到何处,只得暂忍。
「隐卫没有名字。」
魏深宓一怔,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朝他抱歉地颔首,语气温软了起来。「对不起哦……那代号呢?也没有吗?」
「……」他眯起眼,没有回答她。
究竟,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