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很是担忧魏深宓的情况,於是快马加急给曹C送去了消息,就盼曹C能早一日赶到广宗来与之会合。
自那日飘儿看见那本书之後再听闻第二位神nV之事,她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心情低落一直无法转好,无论他怎麽逗她,她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後就会长叹一口气──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丧失亲友的感觉他明了,所以他也不会安慰她看开,只是想……她和她朋友的感情铁定不差。
这几日她伤心,食物吃得极少,有时哭完就又睡了过去,已失去活力好几日了。
站在营帐外头,夏侯渊看着手中的米粥,心下忖量这次她不知能吃下多少。
撩起布帘,魏深宓正跪坐在桌案前写着东西,用得不是他熟悉的笔墨,而是她曾说的原子笔。
见她这模样,以为她终於想通了,夏侯渊快步走去,嗓音有些欢悦。
「飘儿醒了,喝点米粥?这几日都未好好进食,又瘦了不少──在写什麽?」夏侯渊自顾地道,魏深宓写得专心,只给淡应。
夏侯渊不甘被冷落,好奇地凑上前,想瞅她写何事这般专注。
「天机。」魏深宓只是面无表情淡道,被夏侯渊一cHa嘴,忘了自己写到哪,只好停了笔,往前文看回去。
「你──」这回答简直不得了,夏侯渊不管米粥都还没放下,伸手就先cH0U走她的笔,神sE激动。
与她平静淡漠的面sE形成极大对b。
「你这是在做什麽!」他看都不敢看,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到底有几个,而那些又将要折去她多少yAn寿──
孟德兄曾说,在他到来之前,需得看紧她,别让她再勘破天机。
如今──
魏深宓静默地仰看夏侯渊恼怒的表情,只是朝他伸出手,「给我,我还没写完……」说着,身躯微微地晃了晃。
「都已经这样了还写什麽!」夏侯渊瞪她,觉得x腔都是怒火,既生气又害怕,他的身躯气得微颤。
「只是不小心……」对,她只是不小心写到生Si,等一下她就会避过,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这有什麽不小心,你分明就是存心的!」
魏深宓眨了眨眼,觉得眼瞳有些涣散,「妙才……把笔给我……」这是她的打算,妙才又怎麽会懂?
她愤怒夏侯惇私藏罄渝导致她最後身Si,然而在曹C心中,她虽是他的贵人、是h天口中的神nV,但对曹C而言,她的命就真的b跟随他多年的夏侯惇重要吗?
绝不会。
所以她一介弱身nV子,真的要争,也是绝对争不赢的。
但她也不可能会继续待在曹营了,因为她无法日夜与夏侯惇相对,所以她要走。随便去哪里都好,这里是冀州……也许,就去找姊姊了。
这些日子曹C待她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无法跟夏侯惇一争在曹C心中的地位,於是她只能选择求去,不管曹C知道她已不能勘破天机後还要不要留她。
现在选择权在她手上,已不是这些人了。
所以她只能把一些小记事写下来送给他,希望可以起到像锦囊妙计那样的功用。
或者,她直到这一刻都还在试曹C吧。
「你休想咱会给你!」夏侯渊将笔收进腰间,把手上的米粥递到她面前,刚才太激动,洒了些许出来,烫得他手腕指尖一片红,但是他没有半点感觉。「先吃了这米粥吧,否则怎麽有力气?你身子已经虚弱又勘破天机,你这命是不想要了?」
魏深宓凝着他着急发怒的脸,再瞥了眼他手上的烫伤,低低地沉沉地叹了口气。收起桌上的纸,而後伸出双手,从他手中将米粥接了过来放在案上,再从x前掏出手帕,将他手上的残粥拭净,轻轻地拉了他的手。
夏侯渊知道她是叫他坐下,於是他只得暂按下怒意在她面前坐下,魏深宓微侧身拿出包包里的小护士药膏,打开药罐为他擦药,指尖轻柔地在他伤处涂抹,然後温柔地替他吹气包紮。
包紮完後,她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掌,眼泪掉了下来。
夏侯渊一惊,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双手握着他的手,缓缓地弯身而下,将他的手靠上她的额面。
「飘、飘儿……」他从未见过她哭得这样哀伤,梨花带泪也没有办法说清那泪里带着的情感,揪着他的x口疼一阵又一阵。
「妙才……」我舍不得你。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我最舍不下的、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啊……
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什麽特别,可是很温馨、很宁静,这个乱世里面,他给她的温情太多、太多了……不与姊姊和奉孝以及奕儿相b,他更像她的亲人。
这个人,不计困难艰险陪她、不计生Si荣辱陪她,只要她所求,他没有不应。
「咱的好妹妹……你不要哭……」他只能举起另一只手擦去她的泪,可是速度太快,他沾了满手滚烫的泪,仍是止不住。「难过就哭出来,哥哥在这儿……别把苦闷在心里,你勘破天机……最担心的还是哥哥啊……」
魏深宓闻言,紧含口中的呜咽再憋不住,悄悄溢了出来,仍是很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