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坐在床榻边守着魏深宓醒来,两人身上都已换过乾净的衣裳,魏深宓躺在床上闭眼睡着,呼x1十分安稳,恬适模样彷佛在甜梦之中。
但是董卓可就没这麽好过,他的情绪方从害怕失去的惊恐中回复,又在大夫的一句话下陷入复杂的喜悦,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复杂的堪称纠结。
他执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头,他略为不舍、很是怜惜地伸手抚上她的颊畔。
「宓儿……」
他有些动情的呢喃,轻细的语调唤着她,希望她快点醒来,又矛盾的害怕惊醒了在美梦处的她。
不知是否是因他这声叫唤,她终是颤动了眼睫,从黑暗处清醒过来。
甫一睁眼,眼心便见朦胧的俊挺身影,魏深宓眨了眨眼,定睛再看,果然是他。
「怎麽……在这里?」刚醒的嗓音失了清越,有些低沉,意外多了些惑感。
他捏了捏被他握在手掌的她的手,「现在感觉如何?」见她醒来,眼底怜惜宠Ai之意更深。
「身子感觉有些沉、有些想睡……」魏深宓仰眸凝着他,说了话之後意识开始清楚了起来,可是昏去前从未感受到酸重感却开始从四肢弥漫,她挣扎地想起身,试图以起身的动作来阻止身躯昏沉的感觉。
却被他按了下去,阻止了她。
「仲颖?」她不明所以,抬头看着他。
「若还累着,就再躺一会吧。」
她看着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说他宠她,其实他一直都很宠Ai她,举凡她所求,在他容许的范围之内,几乎有求必应。
他现在这样,她都怀疑,下次她若仿照杨贵妃说要吃新鲜的荔枝,他一样会将它弄来──
「我不想一直躺着,这样晚上会睡不着。」魏深宓摇头,还是决定推开他的手要起身。
「那我抱着你。」这句话说来虽温柔,却是霸道的不容人置喙半句,魏深宓自是知道他脾X,也就由着他将她连被子一起裹着抱在怀里。
他搂着她身躯的手臂略紧,动作却轻巧的不会勒疼她,她靠在他怀中,偎了他一会儿,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场打斗,忍不住问他:「我睡很久了麽?」
「没有,现在才过午时,等会玉磐做好膳食後,你吃一点。」将下颔轻底在她发心,鼻尖呼息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嗯,你有受伤麽?有没有让大夫看过了?」他在那一场打斗中虽然看起来技压全场,杀意腾腾下感觉毫发未损,但是没细看又怎会知道别处是否有伤,而且这个人要是真逞强起来,十头牛也未必可以拉得动他。
「只有手臂受了小伤,不碍事。」董卓轻应,而後收拢了手臂,将她圈紧了些,许久,叹息地道了声:「严重的是你啊,宓儿……」
嗯?魏深宓不解地眨了眨眼,「我?我身上应该只有几处外伤吧……难道受了内伤?」也是,虽然r0U眼所见的手臂被包紮了起来,乍看没有其他伤处,可是自己这身T虚软无力,又昏沉想睡……也许是受了内伤?
难怪他看她的眼神会如此,简直就像在看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了!
「若真受了内伤,你看我怎麽收拾那些贼子、看我怎麽收拾你!」这厢怀中的nV人还一知半解,不懂他心中喜悦忧焚,他简直──想狠狠cH0U她一顿!
嗯?
魏深宓一愣,撑起身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收拾他们也就算了,怎地连我也有份?」她不是病人麽?为什麽连她也遭殃啊?
见她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傻愣模样,他简直要当场咬她一口泄愤了,随即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种种,半晌,认命地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又得装作无事的护卫他人身安全,她的JiNg神紧绷至此他难道还看不清?别说她没察觉,自己这个枕边人不是也没觉察到半点麽?
「宓儿啊,你有孕了。」他道出乍闻下风马牛不相g的一句,魏深宓初时没反应过来,还哀怨的瞪他一眼。
「这跟我有孕有什麽关系……」猛地怔住,魏深宓见他挑起眉的表情,再顺着他目光瞥向自己的小腹,半晌,吞了口唾沫,有些不确定,慢吞吞的又问了一句──
「你说──我有孕了?」
「嗯。」这厢董太师无视面前nV人的呆愣表情,一把扳过她身子,让她的背靠在自己x膛上头,手臂揽着她,在她耳边轻喃。「宓儿,这个孩子身上带着你的血,我想要这个孩子。」
魏深宓心口微颤,这个孩子带着她的血,但是也有他的啊……难道仅有他的,他便不要了麽?
他这一句带着无b坚定的语气和几不可闻的渴望,魏深宓不知为何心房开始泛起一点一点的酸楚,怜惜这个男人的情绪忽地就这样漫天朝她袭来。
「宓儿?」他许久不闻她应声,出声轻唤。
心头却有一GU无法解释的疼痛在蔓延。
就算已和她情意相通,他知以她善良的X子定不会不要这个孩子,他却仍是要她亲口承诺他。
只有她亲口承诺,他才能感到安心,感到踏实。
「好,你要,我就生下来。」就算前途茫茫,就算他生Si不明,这个孩子,她也会生下来。
「……嗯。」他埋在她颈间,良久,才闷应她这句。
只有她知道他的喜悦和他的激动欣喜──因为他抱着她的手臂就那样颤动,她身後的他的心跳也是那样的快。
她不禁微笑了起来,靠在他x怀里的身子更加放松了起来。
她和他的孩子,长得不知更像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