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魏深宓支着下颔坐在小案前,盯着曹纯送上的消息,一手拿着原子笔,食指和拇指不停推转,她腕下的笔记本却没有写上半个字。
夜灯如豆,映照她秀美沉邃的面庞,朦胧烛火下反S的角度更显一GU迷离。
她身後的屏风安然无声,只有曹丕浅浅的呼息声。
今日恰好是珠落守夜,看着魏深宓夜半不眠而是在案前思忖,纵然好奇也不敢上前去扰甚至催促。
自从得到消息之後,小姐总会陷入一阵子的沉思。不知是在思什麽,不只玉磐没说,连丕公子她也没说半句。
这个邹氏究竟是怎样的角sE,才会让小姐这样忧心忡忡?
事实上,魏深宓真的是拿这个邹氏没有办法。想除了她,一方面是人家与她无冤也无仇;再来就是若真除了她,那会不会有其他人来顶邹氏的这个位置?
与其让不知道可能是谁来顶这个位置,魏深宓还宁愿是她知道的人。
或许说来这件事也不难办,只要自己可以阻止曹C见到邹氏就好了。可是,从仲颖的事情来看,她并不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
若说当初仲颖是因为必须Si,而她可能会扰了这个Si劫,所以她才陷入沉睡……那麽,至今自己的身T还未有半点反应,可能是因为时机还没到?
这次让她清醒,是要让她救昂儿麽?
才这样一想,太yAnx处就传来一阵晕眩,魏深宓连忙甩了甩头,定了定自己心神。
不可能的。映之都说,要她紧记「命运不可更改」。
所以一切都是改不得的。
改不得三个字反覆在她心里低回,最终被她悄悄慨然地念出口,恰好落入身後之人的耳中。
「什麽东西改不得?」
魏深宓一惊,回身仰首而望,曹丕披戴浅浅的暗sE而来,微弱的烛火下他的身姿有些单薄清冷,却不妨碍看清他清秀难言的容颜。
「子桓怎麽起了,我吵到你了?」
曹丕抖开手中的外袍,弯身披在她肩上。「跟姑姑说过多少次,夜里凉。」然後规矩地在她身旁落坐。
他长发垂落x前,b起平日束发的模样,更有几分清俊淡漠。
「姑姑这几日都在思这邹氏,她有何问题?」眼光扫过空白的纸张,纵然不见上头有一字半句,然而他陪伴她多少日子,两人心中皆有默契,又怎会不知她所想何事。
魏深宓一顿,显得有些迟疑,但曹丕知道举凡他问,姑姑必会回答。
她不过是在想该如何回答他罢了。
於是,曹丕也耐着X子等。
半晌,灯芯劈啪了一声,魏深宓轻叹:「这邹氏是我要阻止的某件事的关键,我在想该如何处置她。我怕扭了她,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但不扭麽……我这心里头踏实不起来。」说到底,就是要再拿自己的命去拼一次,可是,自己如今想陪着这个孩子、替他铲除阻碍,对自己的身子是真不能肆无忌惮了。
可是,她若cHa手曹昂的Si,就没事了麽?自己到底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开手去做。
曹丕凝了魏深宓一眼,半晌後道:「这个邹氏与我们谁有关?」
「什麽?」
「需要姑姑这样劳神去想,这个邹氏必然与我们之中的谁有着切身的关系吧?」曹丕的眼光不掩心疼,轻抬手去触魏深宓眼下的黑青。
魏深宓一怔,眼前的少年和一张成熟清冷的轮廓重叠一起,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为何,心房忽然传来一悸。
「姑姑?」
疑惑她的神情,曹丕收回手,在她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她回神,眨了眨眼,朝曹丕微g一笑。「没什麽,不小心看花眼了。」
那张脸廓和子桓有几分……不,不是几分而已,那隐约已经看得出来是成年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