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东武作坊拿了弓箭、匕首,有了防身的东西後,魏深宓和珠落带着孙蔓,往孙权所在的地方去。
城门处漫天马蹄奔踏、兵戈相见声,一b0b0如同浪cHa0,声声不绝。
此时街上已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扉紧掩,沉重肃杀的气氛袭卷整座宣城。
街上只有轮椅毂辘声响,如平静湖面骤起的涟漪,一圈圈地向外泛开,听得人心若扎刺。
「小姐,城门那里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还要过去?岂不是添乱?」珠落推着魏深宓往城门去,一方面内心挣扎。
她隐约知道小姐心里做何打算,可这不是玩命吗?
虽然她也有过守城的经验,但那次好歹是和荀彧先生啊!兵马什麽的都不缺……可如今孙权只有几百人马守城,真要守住这城,必定千辛万难啊!
「孙策不可能会输,反倒我们得避免成为掣肘他们的人质,所以府邸是不能回的,城门那里虽然危险,好歹孙权在,再不济,至少他能护住自己的妹妹吧?」
孙蔓一直乖巧的坐在魏深宓腿上,自然将这些话听进去了,这会仰起头问:「那姊姊呢?谁护着你?」
魏深宓垂首,朝她发顶0了0。「我会护着自己,如果护不住,也还有珠落呀。」这话说得不假,玉磐和珠落本就是董卓给她的侍nV,其中珠落又以武术见长,否则当年在长安时,她便不会让珠落教她武术。
她只知道珠落武艺不错,却不知道究竟好到什麽程度。
只是,相信仲颖罢了。他费尽心思调教出来的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也必定让他放心,否则他不会把人给她。
「蔓儿不要多想,等会好好躲起来就是。」
眼见城门在不远处,那里的刀剑相杀声也越发鼓噪,简直炸开了锅。魏深宓心下一紧,环顾四周後,将孙蔓放下地,指着五里外的大树。
「蔓儿见着了麽?你先躲去那,好好藏起自己的身子,我没去接你就不准出来。听到什麽声音都不能,知道了?」
孙蔓本不依,奈何魏深宓板着脸凝重的叮咛,孙蔓心里虽有些慌,却仍是按捺住,轻轻地点头。
其实按魏深宓的猜测,并不会太危险。就算没有敌军从後方夹击、或是潜到府里捉人质,她们在离孙权不远的城门附近,只要孙权能守住,自然无虞。
奈何还有变数。
原来不只袁术使用前後夹击,这次奉命征讨孙策的祖郎也用了。
後街传来杂乱的马蹄声,魏深宓和珠落对看一眼,现下在大街上,除非避进屋里,不然退哪里都不行──
魏深宓轻拧眉,暂且走一步算一步,珠落会意她使来的眼sE,赶紧将她推到离孙蔓稍远的角落去。
但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就她两人最扎眼,想避也避不过。
为首那人一身染血战甲,显然是突破另一处城门过来的,方杀完人的血腥气还未散全,扑了两人满面。
银芒一闪,刀尖已抵在魏深宓面前。
未乾的鲜血挂在刀上,yu滴不坠。
她面sE未动,乍扑鼻来的腥气让她微蹙眉。
珠落不动声sE地将在场的人打量个遍,随後垂眼静候在魏深宓身後──要取这群人X命不难,但一时半刻难办……还得待小姐安全无虞。
魏深宓镇定的样子,倒让男人挑起眉,打量她时也多了几分兴味。「见了血不慌不怕,倒是个有趣的娘们。」
他的嗓门颇大,这一句声若洪钟,竟隐隐有些震人耳膜。
魏深宓并未打算应声,心下立即判断现在的情势,却有些拿捏不准到底要不要扮弱……扮弱对她如今这样子太简单,正好能因应情势做反击。
心念转动间不过一瞬,她容颜上的淡漠霎时收得乾净,香肩轻颤,鬓边的余发恰恰落在颊畔,垂下的螓首加上这举动,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信手拈来。
柔得弱得让人不禁将语气掐软三分。
她身姿本偏娇小,早年还是姑娘的时候颇为健康圆润,这几年连番亏损,又经人事,即便容颜不改,顾盼间流转的风情早非当年可b,如今坐在轮椅上,几乎半个身子都陷在里头,看着更似受惊了的白兔。
「怕的、怕的。军爷,我家姑娘胆子小……」珠落察觉魏深宓的意思,连忙伸手似挡,又不敢冒犯的模样。
他身侧出来另个粗汉,未出鞘的长剑格开了珠落的手。「啐!军爷问事有你什麽事!」拂开珠落的手後,他对领头道:「头儿,这娘们你要喜欢,掳了就是!咱们现下得先找到人──」未竟的话,在场的自然听懂。
魏深宓心一紧,冒上果然如此的感慨。
「哎、军爷,我家姑娘身子弱,可禁不起你们折腾,大人们行行好──」珠落不理会旁人凶煞的眼神,话说着又要上前拦。
领头那人跳下马,伸臂一把将魏深宓从椅子上捞起。「腿脚不利索也不要紧,咱们族里已经好多年没尝过这般水灵的了!」
魏深宓被扛上肩头也不惊慌,佯装反抗地抵抗几下,一边垂着眼打量四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