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伍章。下(1 / 2)

他想起小时候曾问过母亲,姑姑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为何,不愿意抱他呢?母亲当时说,姑姑身子弱,抱不动他。

可是他明明看过,姑姑那样疼惜地抱着哥哥。不用抱起他,抱住他也可以。

他也想。

他紧张地捏起垂在侧边的手,仔细地盯着魏深宓的举动。

少顷,见她弯起一抹微弧,伸手00了曹节的小脸蛋,轻拍了下她的头顶,转身进屋。

曹植心头一松。

跟在她身後进去的同时,曹节在曹彰怀中哭出声。

曹彰手忙脚乱地哄着她。

魏深宓迳自走到屋内,择了一处坐下,曹植连忙到案上取水,斟了一杯递给她,送上水时,朝她笑得讨巧。

她接下水杯,只轻声说了谢谢,一口未抿,只是端在手上。

曹植有些失落,正想说话时,卞夫人的声音传来:「节儿这是怎麽了?彰儿,你欺负她了?」

曹彰简直冤枉,赶紧将嚎啕大哭的曹节交给母亲。「不是!妹妹自己哭起来的,我没欺负!」

卞夫人哪里信,抱过曹节查看了一会,没见到不妥,才稍缓和脸sE。「回头朝你算帐。」

「母亲!我真没有,你问姑姑!」曹彰跟着卞夫人进屋,见了魏深宓看来,连忙搬出救兵。

魏深宓看卞夫人望来询问地眼sE,点头。

「小姑娘要讨抱,我伤了手怕摔着她。」淡淡地一句,卞夫人已经懂了。小孩子讨抱时讨不着,哭了很正常。

只是……这曹家一个两个孩子,都像是说好似的,见着她都想往她身上蹭,讨她温言软语──哪里知道,这些孩子里面,除了央儿和丕儿,她再也没抱过其他孩子。

除了丕儿,谁能得她温柔颜sE、软语轻哄。

曹彰闻言,松了口气,眼光不免悄悄地看向母亲,只她神sE略缓,曹彰也安心许多。

魏深宓:「姊姊方便与我说一会的话麽?」

卞夫人一怔,有些莫名地看着她。「傻飘儿,自然方便啊。话说你这次外出,怎麽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走得这样悄无声息的,吓坏一府上下了。」边说,抱着曹节坐在主位上头。

小曹节有母亲拍哄着,哭声渐弱,但水汪汪的大眼儿,可怜兮兮地瞅着魏深宓波澜不兴的脸庞,似无声的控诉和哀求。

魏深宓视若无睹,或者说她的目光本就不在她身上。「姊姊,我想单独和你说会话,让孩子们都下去吧。」

「好。」魏深宓这一番话,在场的众人是听见的,也不用卞夫人再开口,曹植上前几步拉过曹彰,笑着告退。

临去前贴心地将门给带上。

屋内只余她俩和一个曹节。

「飘儿刚回的家吧,怎麽不先睡会再来,不用急着见我……」

魏深宓一路上已思索许久,待思绪整理好,也不弯绕着说曲话。「我身子还撑得住,可事情却急,便先来一趟了。」

卞夫人瞬间了然,朝她一笑,略有涩然。

「是为丕儿吧?」

魏深宓抿唇轻应。「他不愿告诉我他如何受得伤,我也猜得出来……是兄长出征张绣时所受的吧?」却不知是他自愿随军队出征张绣,为了给子修和安民报仇,还是曹C将他拎上战场的。

卞夫人一叹。「是他自愿去的,夫君已经尽力保了丕儿不受损伤,但战场刀剑无眼……丕儿没断胳膊少腿,已是万幸,飘儿你……莫要为此事与夫君置气。」从来知道她有多麽疼Ai丕儿,而飘儿又是那样受夫君所喜,他自然会将她心中的感受置於心上,若能做到,必是想尽办法做到的。

有时她真是羡慕她,能得他这样倾心相待。

魏深宓闻言,几不可察地皱眉,复又松开,淡然无波的语气听不出异样。

「姊姊说得哪里话,子桓有自己想做的事,我无论如何不会阻止他。战场上兵刃无眼,我也知道,此事与兄长又有何关?子桓是他的下属之前,首先是他儿子,他自己不Ai惜,我又能怎麽办呢?」语末,竟有嘲讽之意。

卞夫人心头一凉,不知怎地竟有些慌然。

「他会护着他,是为了谁我知道,姊姊不用与我说。」

「我……」卞夫人微咬唇,想说话来缓解一下,又不知该说什麽,一时竟感觉尴尬。

魏深宓将杯子搁上桌案,指尖抚了抚手腕。「……我来此,只是来告诉姊姊,後院的权柄我不会要,就算兄长给我也一样,终归是姊姊的掌中物。」她语气仍是温慢,但细微处有点难辨的冷凉,卞夫人心间微微发怵时,她又言:「姊姊拿着这权柄,除了是维护家宅安宁之外,还有护着这满院的孩子──姊姊,子桓与我再相亲,他终归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血r0U,你不要忘了。」语罢,她站起身,脚踝处终是因这轮番折腾起了疼意,她身躯有些不稳,按着桌案缓缓站直。

「飘儿受伤了?伤着哪儿了?我让郎中过来给你看看?」

魏深宓摆了摆手。「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丁姊姊……大约是不会回来了,央儿大了,姊姊孩子也多,这些孩子若管不来,我看着管也行。至於曹华……子桓喜欢她,想要有个伴,那个孩子,给我养可好?」

卞夫人一愣,这句话的讯息量有些大,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她还想问,魏深宓却不想说了。

「姊姊,我毫无声息的走,是不想受到半点阻拦……我愿意回来,也是因为子桓在这里……你们知道他对我是何意义,都愿意护着他,这点我很开心,可我也不开心。」

「你和兄长要记得,他曹丕曹子桓,先是你们夫妻俩的儿子,後才是魏深宓的心头r0U。」

「别说我怎麽只疼他……那是因为,若我不疼他,你们夫妻俩,有谁怜惜他吗?」魏深宓沉叹一声,眼眸里的水光似有若无,哀婉冷淡,反覆的神sE之中,分不清她是伤心难过,还是气愤冷怒。

「飘儿,你误会……」

魏深宓没有再听,走到门前,推门前顿了手,露出一截baiNENg的皓腕。「姊姊不用对我解释什麽,姊姊的难处我明白,只是你……万不要再这样说了。我和子桓,谁也担不起兄长这份厚Ai。」

语罢,撑着身子慢慢地行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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