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深宓元气大伤。
曹C去了前线,郭嘉同去,意外地夏侯渊竟出现在府邸内。
「……兄长的心思果真越发难以捉0了。」魏深宓侧躺在廊下,用一条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毫无平常的端庄规矩可言。
夏侯渊坐在她发顶处陪她,倒也不嫌弃她这样模样,反而觉得新鲜。
十月的日子已是入秋,偶来的凉风对现在的魏深宓来说,稍不注意就会染上风寒,偏生她养身子的同时,又不Ai老躺在床上。
所幸是在自己的院落里,她怎麽折腾也没人会说话。
夏侯渊:「可不是吗。」
彼此的心思不用言破,大抵都懂。
包括之前两人之间的冷淡,是因何故,一清二楚。
於是两厢顿默,皆有思量。
夏侯渊:「……主公屠了彭城,吕布屡败後退回下邳,这围困之局若再不破,我方粮草支持不久,还是得收兵。」
许是躺得酸乏,她坐起身来,靠在一旁的廊柱上。「不会的。命运不可更改,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况且,吕布身边还有我的人。」这句话,不觉地染上了霜冷寒意,听得人心生怵。
可两人浑然未觉。
她面sE偏冷,眼神不知落在何处。
──等着看吧。
都会让他还的。
夏侯渊闻言一愣,却没有再问。飘儿凡是自有主张,且知分寸……况且若是天机,他也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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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军在下邳围困吕布一段时间後,引泗水和沂水河水灌城。
一个月後,吕布yu向曹C投降,但遭陈g0ng反对。
夏侯渊收到消息,亲自走一趟报给魏深宓。
她闻言,面无表情地g起唇弧,似笑非笑的,有几分酷冽。
半晌,她方弯了眼眉,随後又是一副冷淡的模样,道:「妙才,我们也动身吧。」
「……好。」
待商议好动身的时间,夏侯渊便离了院子,她走到床边的柜子前,将那坛骨灰抱在怀里。
仲颖啊……等了这麽久,终於要替你报仇了。
你欢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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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十一月,魏深宓偕同曹丕、夏侯渊等人前往下邳。
白雪茫茫,呼出的气喷薄成雾,一行人快马前行,遇风雪相阻也不停,yu趁天黑前到达最近的驿站休息。
甫到驿站,候在此处的珠落便迎了上来。
早在收到曹C围困吕布时,她已先派珠落过来与张辽会合,除了更好的了解状况,也便於见机行事。
虽然命运不可更改,历史终有轨迹是自己无法撼动的。
可她本就无意变动,她只是要确保──吕布能Si於她手。
──她等了这麽久,怎麽可能白白放过。怎可能让吕布一个枭首,就一笔g销。
曹丕和夏侯渊将马牵到马厩,魏深宓和珠落则往驿站里走去。
只是暂歇一会,沾了些水即要急赶入城,并未多作耽搁。
珠落择一处隐蔽的位置,在她耳边细禀:「前些日子,吕布亲自护送吕氏出城,但中途遭我军拦阻,激战後又退回城内──如今最新的消息是,陈g0ng与高顺两人有嫌隙,以致吕布对陈g0ng计策有所斟酌。」
她没有说话,垂下眼睫却在沉思。
自己对吕布的Si期,仅有白门楼缢首而亡,陈g0ng随他而去,後有几名部将转投曹C麾下。
……就算想挖坑给吕布跳也没办法。
魏深宓心中惋惜,面上却不显。「好,现下我们做壁上观就是。你潜回去文远身边,我若没有与你联系,按兵不动即可。吕布那厮,即便我们不找事儿,他也会自己闹出来──」
──等着就是。
珠落:「既如此,珠落先回大人身边,您务必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