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外间,樊逸痕赶忙停下了脚步,拉过季筱悠,宽厚的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低头,赶忙关切地问道。
闻言,季筱悠抬起了头,神情落寞地望着他,动了动唇角,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状,樊逸痕心头一滞,隐约间很不是个滋味儿,她心中所想,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在心中暗自发誓道:“筱悠,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只不过,并不是现在。
就在二人心思沉重,相顾无言之际,一名黑衣人的手下快速走了过来,来到了樊逸痕的跟前,站定。
而后垂首,恭敬地道:“少爷,上市集团那几名董事吊唁完毕,在离开之前,想要见您一面打声招呼。“
“逸痕,你赶紧去吧!“
闻言,季筱悠赶忙趁机说道。如今会完了老的,也该是时候再会会小的了。
“好!筱悠,我去去就回,你别乱跑,就在这里等着我!“
见状,樊逸痕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抬起手来,宠溺地将挂在她脸颊面上的一缕碎发给拨弄了下来。
做好这些之后,他这才恋恋不舍地随着黑衣属下朝另一边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季筱悠脸色那丝浅浅的笑意瞬间收敛,冷若寒霜,没有着落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温度。
下一刻,毅然决然地转身,浑身上下携裹着浓浓的杀意,想要往正厅灵堂的方向走去。
可是,还没等走出两步呢,却又突然听见了樊逸痕冷锐的声音。
“将后堂现在季美俄呆着的那间屋子的门从外面锁上,再把里面的电闸给本少拉了。没有本少的吩咐,季美俄就是在里面嚎死了,也不许给她开门,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
声音虽然不轻不重,可经风一吹,还是准确无误,一丝不落地传入了季筱悠的耳中。
当即,她脚步一滞,唇角上扬,勾起了一抹饶有深意,却又充满了玩味儿的弧度。
等季筱悠来到正厅灵堂的时候,发现随着樊逸痕的离开,前来吊唁的人也都离去了,就只有吴映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跪在灵堂前。
从背影望去,她佝偻着身子,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显得有气无力,就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而这般模样,与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高贵又大方的形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表姐怎么是这幅衰败不堪的模样,岂是跪了许久,已经有些累了?”
抬腿提步,一边迈着清缓的步伐往里走,季筱悠一边不冷不热,嘲讽地道。
话落,只见吴映璇肩膀微微一颤,整个身子不由地变得紧绷了起来。
下一刻,一脸阴鸷的愤恨,她猛然转头。
恶狠狠地瞪着季筱悠,咬牙切齿地开口问道“小贝戋人,你来干什么?”
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浓浓的戾气。其中,更是夹杂着不由自主,从心而生的警惕。
“我来看看表姐你呀!安顿好了姑姑之后,这不,我又开始惦记起你的情况来了。想来你从小就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这么辛苦地跪下去,身子肯定已经吃不消了吧?”
毫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季筱悠轻轻嗤笑出声,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她近前,稳稳站定。
居高临下,睥睨着眸子,不怀好意,冷冷地打量着她。
“贝戋人,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逸痕又不在这里,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恶心嘴脸。滚!马上给本大少奶奶滚,本大少奶奶不想看到你这种下贝戋的货色。”
无形之中饱含着讥讽的几句言语,顿时狠狠地刺痛了吴映璇那颗敏感又脆弱的玻璃心,直叫她气血阵阵上涌,脸色涨得通红。
如今这个下贝戋的坯子,都敢跑来嘲笑她了,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怒?不气?不抓狂?
见状,季筱悠唇含讥讽,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后,并没有马上言语,而后一转头,走了两步凑到了供桌前。
从香盒里捻出三炷香来,点燃,冲着季昌盛的灵相缓缓地扣了三拜。
望着那浅笑依旧,宠溺地望着自己的灰白影象,季筱悠死死地咬着唇角,瞳孔猛缩,心中又是好一阵的酸楚不已。
从今以后,她彻底成了孤儿,无依无靠。傍晚回家,再也没有人会为她点亮一盏灯,照亮前路黝黑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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