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毫无泪痕的脸,还没反应过来,我一脚把她踹下了楼。
那一脚我用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她躲避不及,直接滚了下去,发出几下“扑通”的撞击声。
但白机娘就是白机娘,即使从楼梯滚下来,也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她大骂一句极为难听的话就要爬上来,我抓起楼梯口的花瓶,往她头上砸去,“砰”地一声,她颤了颤,血从发间慢慢渗出来,愤恨地看了我一眼,栽了下去。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失去行动力,那一砸只是让她头晕目眩,她趴在楼梯上,还在试图cH0U刀。
花瓶破裂的声音引来了老板注意,她见有人在客栈里打架,怒火中烧:“g她爹的,要打滚去外头打,别她爹在老娘的地盘打!影响老娘做生意!”
我眼角一跳,奔下楼梯,踩过白机娘的后背,抄起拦门的横木,朝她的后脑勺就是一棍。
她顿时不动了。
老板跑过来一看,惊呆了,张大嘴傻傻地看着我,我直接溜了出去。
走出去很久后我才意识到,我竟然打败了白机娘,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打败了那个一直以来让我瑟瑟发抖的家伙。
我突然很高兴,又觉得有些恐惧,走了很久,肚子咕噜噜叫,路边有卖包子的,我在包子面前站了很久,才意识到我没有钱。
忽然,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指尖微红,递过去一枚银币:“要两个包子。”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幽香。
转头,也是我熟悉的一张侧脸,高挺的鼻梁,如扇的睫毛,微微透红的耳垂。他今天穿着深蓝绣银的方领衣袍,里衣是绛红sE,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青丝垂落,还是那个气质脱众的豪门贵公子。
但他似乎不敢转头看我,只小声地喊了一句:“妻主。”
我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撂了包子走人。
我走出去五十步,感觉他在后面,我走出去一百步,他还在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过两个街道,我终于无法忍受,猛地转身:“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他吓得瑟瑟发抖,眼睛都瞪大了,泪水如决堤般往下掉,可他又努力抑制着泪水,直把眼眶弄得通红。
他见我看他,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跟我认错:“妻主,晚镜错了,让晚镜跟你回家好不好?”
“别叫我妻主,听见就烦。”
他更害怕了,连身T都起了不可自抑的颤栗,想抓我的衣袖,又不敢伸手。
天天就知道装可怜,懒得理他,我扭头就走,谁知他还在后面跟着,简直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再度停下脚步:“再跟着我,信不信我也打Si你!”
我本以为他会被吓到,可他却含着泪凑了上来,不住地点头:“好,好,你打Si晚镜吧!只要妻主能原谅晚镜,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晚镜这两天找不到妻主,bSi了还难受,妻主,不要再让晚镜一个人好不好……晚镜真的好难受,这滋味恨不得Si了才好……”
“那你怎么还不去Si!”我大吼:“我那天求了你那么多次,求你停下,你都充耳不闻!明明你一落泪,我就会依你!可我的眼泪,我的拒绝,你根本就不在意!你觉得委屈,我还觉得委屈呢!赶紧滚蛋!”
我吼完就快步离开了,趁着他僵在原地,我钻入人群中,迅速和他拉开了距离。
五十三
李晚镜的突然出现,让我短暂地忘记了白机娘的事,甩掉他回到太师院后,此事又浮现出脑海,让我坐立不安。
我忽然想到,我没有杀了她,她如果醒了,一定会来报复我,说不定还会去报复青夏,报复我的家人。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纠结来纠结去,我在太师院的后厨里拿了一把菜刀,回了客栈。
但奇怪的是,客栈的大门禁闭,从门缝里什么看不到,我用刀割破了窗户纸,里面空无一人。
我走到隔壁,打听客栈下午发生了什么,她们表示不清楚。
我又问了对面的店铺,她们表示也不清楚。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害了老板?白机娘醒来后,对老板做了什么?
我打算溜去白机娘家看看,刚打算走,忽然身后传来了青夏的声音:“姐姐!”
我回头一瞧,道:“我不回家。”就打算走。
“我不是来劝姐姐回家的。”青夏忙道:“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觉得应该告诉姐姐。”
“什么?”
“白机娘Si了。”
我睁大了眼睛,难道我真的把她打Si了?
我……我杀人了?
“全家十二口全部丧命,连一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应该是仇杀。”青夏道,说着别过了脸:“阁台司已经介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