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不上她。”
“那就让自己配得上她。”
“我永不可能配得上她,我这样的身份,她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父亲沉默了片刻:“那就改变自己的身份,让她自觉配不上你。”
“说得简单。”李晚镜冷笑:“你都这样了,母亲还不是看不上你?”
他挨了一巴掌,之后的习武更苛刻了,原本不会那么早让他接触到那些罪恶的东西,但十四岁时父亲就带他出山。当天,他屠了花间门,一时血流成河,连天上的月亮都成了血红sE。
家族的人都很满意,觉得他可以取代哥哥,继承家业和母亲的信念,但他只是冷笑。
八、
某一日,也不记得是哪一日,他回到京城,在街上碰见了林微雨,提着一个极大的竹筒,扛着钓鱼竿,跟做贼似的,跟她的侍nV,两个人一路小跑。
他很快跟了上去。
她的侍nV看上去不是个顶用的,她身T又不好,太危险了。
没有别的想法,不过是保护她罢了。
如此自我安慰着,李晚镜跟着她一路到了玉卯河,然后看着她钓了一下午鱼,钓了十几条鱼,个个丰硕肥美。
他发现她就是擅长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踢毽子那么厉害、钓鱼也这么厉害,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不擅长的。
“无聊啊!”他听见她长叹:“活着好无聊啊!”画风一转:“林欢,给我唱个戏!”
林欢忙不迭点头:“唱什么?”
“既然在河边,当然是牛郎织nV,这样,我扮演织nV,你扮演牛郎。”
“牛郎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林欢要扮男人?!”
“那好吧,我扮演织郎,你扮演牛nV。”
“好。”
他在河岸的小屋上看着她们上演的一出好戏,牛nV得到了牛的指点,偷了织郎的衣服,把衣服还给织郎时,织郎将会答应嫁给她。
林欢作势把外衣递给林微雨,林微雨却脸sE一变,大骂:“臭流氓!偷人的衣服,还想娶老婆?进监狱吧你!”
林欢:“……为什么不按照剧情唱啊!”
这样的戏,他后来也在河边看了很多次。每次他杀完人,做完那些邪肆的事,就会来河边待着,好像看看她,一切就能得到缓解。
有时候没有见到她,就独自在河边坐一个晚上,是一种近乎惩罚的自nVe心理。
林微雨来李府见李临那天,他打伤了李临,惊了一众人,父亲抓着他不准他去见她,他仰起头,看着父亲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不做就不行吗?”
“这天下,就算换了主子,只是换了姓罢了,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口口声声一切为了我,我想要的就在那里,凭什么阻拦我?”
说完他甩开了父亲的手,化了妆,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的自己,走进了花园中。
九、
公子去街上找世nV那天,还是一个人回来了,身上还染着一大片血。
很久之后,沉言才知道,那滩血来自京城里有名的恶霸白机娘,白机娘欺凌世nV,还好nVsE,半道劫了世nV,被公子的人发现了,公子亲手杀了她。
好惨,沉言想,公子生平最恨两种人,一是对世nV心怀不轨之人,二是有断袖之癖的nV子,她占齐了,Si得不冤。
回到房中后,公子沉默了很久,让墨言拿药拿来。
他接过毒药就要往嘴里送,墨言急忙拦住:“公子,此毒X烈,服后十分痛苦,您少吃一些。”
“不吃些苦头,怎么能让她后悔?既然要做戏就做得真一点。”
“食之不当会Si。”
“Si了也好。”公子露出温柔的冷笑:“我现在和Si有什么区别?若我Si了,林微雨就永远记着我,记着我是因她而Si,我要她到Si也忘不了我。”
“……”
墨言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公子毫不犹豫喝下了药,墨言立刻叫人通知林家,再通知公子的父亲。
不消片刻,药效起了作用,公子竟然连路都走不成,浑身cH0U搐倒在地上,不停地口吐白沫,眼睛上翻,失去神采,随时会真的Si去。墨言立刻叫人灌水,然后施全身七处x位,y生生叫他把毒药吐了出来。
但是已经有部分毒药已经进入他T中,墨言急忙喂了解药,扶他回床上休息。
世nV果然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却是吓得连屋也不敢进,差点昏Si过去,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后来李家家主过来,她竟然要投井自杀,还好公子的父亲将她救了回来,否则公子怕不是才要后悔一辈子。
那个时候,沉言就知道公子的苦r0U计是成功了,无论再发生什么,无论世nVAi不Ai公子,都再不会离开他了。
他终于用各种各样的东西织成的牢笼,把世nV锁在身边。
可是,沉言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在街边玩沙子的情景,那沙子真是奇怪,轻轻地握,就能堪堪留在手心,可只要试图握紧,就会从指间流失,越用力,就流得越快。
世间大多事,只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