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雩从二楼下来,看到应樾身着一件单薄的毛衣趴在桌子上,唇瓣微微张开,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晕。
她头晕得厉害,恍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稍微抬起头,视线难以聚焦到一处,人影模糊看不清,她索X换了一个趴的方向不再去看。
陈司雩下楼本想送她离开,“你趴着做什么?”
“我好像发烧了……”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回答,生怕陈司雩不肯收留她似的。
陈司雩拧着眉头走过去,手掌还没贴上她的额头,就有热气在小小的空间内聚齐又散开,熏得他的手心都微微发热。
她像一只正在噗噗冒蒸汽的小水壶。
陈司雩给李洛东拨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就被对方挂断,他只好折返上楼,在日常药箱中翻出一片蕉蕉的退热贴,摁在应樾头上,一边闪躲她寻找凉气的脑袋,一边拿手机接着联系李洛东。
第四个电话终于打通了,李洛东却说自己现在脱不开身,有什么急事等他回去再说。
于是应樾这颗“烫手山芋”还是落到陈司雩手里,他从高脚椅上把应樾的外套拎起来,搭在她背上:“你穿好衣服,去医院。”
一月中旬的平均气温都在零下。陈司雩路过吧台,看到上面摆放着一瓶冰水,不是酒吧长购的品牌,再联想应樾单薄的衣装,他断定她发烧完全是有意为之。
“我不去医院,”应樾的声音从衣服下传出来,闷闷的,“躺一下就好了……”
凝滞的气氛环绕周围,她没能听到回应,以退为进,又道:“麻烦你帮我叫个车,我去酒店,不打扰你。”
太能折腾了。
陈司雩默默地想,没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病人争论,他妥协道:“……算了,你上楼吧。”
应樾听出他语气中的让步,方才停在头顶的小乌云消失了,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司雩后面。老式住宅的楼梯都很陡,应樾又实在没什么力气,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的,陈司雩却也没有要照顾她的意思。
于是在踩下一节台阶时,她故意扭了一下脚,膝盖重重地磕在台阶边缘,好在冬天穿的厚,并不很疼,但她还是及时发出短促的痛呼。
果然,陈司雩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肩膀,将人带起来,应樾则顺势搂上他的腰,即使感受到他瞬间的紧绷和yu言又止,她也不肯撒手,直到躺ShAnG。
这间卧房的枕头小小的,床单是可Ai的蓝粉sE,她身上盖的是一床小花被,纯白的床头柜上甚至摆放了N瓶和星星泡芙。应樾迟钝的脑神经活跃起来,迷迷糊糊地思考李洛东所说的陈司雩单身,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她错将“单亲”听成了“单身”。
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g脆放弃,并安慰自己目前的疑虑只是因病催生出的不安定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