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难怪常有人说你奢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难不成你经常住这里?”桓儇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瑞兽熏炉道。
“没有。除了当值以外,我并不住这。”裴重熙将手中的香块丢入熏炉中,驱散了屋内弥漫地潮气,“况且他们有的时候太过吵闹。”
刚刚说完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颇为嘈杂的议论声。虽然听得不真切,但是听上去就无比的热闹。
“他们在说什么?”桓儇往熏炉旁挪了挪。将袖子覆在了熏炉上。
“不知道。不过我想约摸是觉得公厨准备的饭食不好吃吧。”裴重熙面上笑意柔和,“反正今日当值的是温蔺,就让他头疼去。再说了我是特例,公厨从不管我的饭食。要不要留下来一块用膳?”
话里分明是在告诉桓儇,他在宫中势力究竟有多大。
闻问桓儇看了裴重熙许久,然后又沉下眼帘继续去看那些还未批阅完的奏书。纤细的手指滑过褚色奏书,更显得她的手指莹白如玉。
正当她沉首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裴重熙不禁皱眉。起身的时候不忘拂落挑起的帘幔,遮住了窗口透来的光影。推开门从庶仆手中接过食盒,没有多言一句,当即阖上门。
“当真不吃一点?”裴重熙舒眉轻笑起来。顺手打开了食盒,食物的香气猛然蹿出。
望了眼被刻意摆到案中的食盘,桓儇蓦地皱眉。目光在裴重熙脸上打转,接过裴重熙递来的筷子夹起烩肉咬下一口,微微点头。
二人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用膳的时候极为安静,只有裴重熙一人时不时抬起头含笑望向她。
放下筷箸后裴重熙抬手击掌,很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庶仆推门而入对上首的桓儇视若无睹,埋头收拾碗筷。
等庶仆离开后,桓儇走到窗前伸手推开另外半扇窗户。此时屋外的雨已经小了许多,仔细看
才能看见细密的雨丝落下。
窗框上湿漉漉的。桓儇拿起一旁的绢布擦尽
水渍后坐了上去。神色慵懒地望着几步外的裴重熙,秋风从她背后拂过吹动了她身上的香气。
她素来喜欢坐在窗框上。一来这样赏景颇为有趣,二来风拂过的时候也十分舒服。她手旁是一株开得正好的盆栽,上面绽了许多零星的花朵正向外散着幽香。
“母亲素来喜欢此物。”裴重熙看着面前的盆栽,喟叹一声,“掌权后我便将它种在盆中,放在了中书省的公房里。”
话落耳际桓儇转头去看那盆盆栽,唇角微微勾起,“它很好看。”
说罢桓儇将盆栽往里挪了挪,免得它遭受风雨侵袭败了颜色。
“阿妩。”说着裴重熙又往前走了几步,虚揽住桓儇。
“嗯?”
若是此刻有人推门进来,亦或者是站在对面的城楼上,皆可以看见公房内这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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