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能安心,又如何能放心呢?
正说着敲门声传入耳中。二人对视一眼,温声唤了徐姑姑入内。
“大殿下,熙公子吩咐过我们。您如今病着不能吃那些带发带燥之物。故此奴婢让小厨房做了些温阳安神的药膳。”徐姑姑一面将食盒中的东西摆下,一面柔声道。
看着徐姑姑掀开瓷盖,桓儇浅浅勾唇,“姑姑下去歇着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人。”
徐姑姑闻言颔首叠步退出。
“在益州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你的主意?”拨弄着碗中米粒,桓儇语气轻柔,“难怪那日徐姑姑欲言又止的。”
“是我的主意。徐姑姑也是担心你。”裴重熙并不掩饰,柔和地挑起唇。
长长凝视他一眸,桓儇没有多言。低下头安心用着碗中药膳,到底是饿了一天。不觉间多食了一碗。膳毕吩咐白洛进来撤膳。
以帕子拭了唇,将裴重熙以手抵额,眸中呷笑望着自己。桓儇偏首与其相视,柳眉蹙起。
“你该不会今晚打算住在栖凤宫吧?”
裴重熙闻言染笑,“有何不可?阿妩,你难不成忍心让我露宿街头。”
若非二人彼此熟知,不会轻易被骗过去。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裴重熙这副温文儒雅,对外翩翩俊朗的模样给勾了魂,从而忘记他外表下的野心浩浩和心思深沉。
“我只怕明日会那些倾慕你的女子,会用醋把我淹死。”敛了眸中异样,桓儇挑唇,“毕竟在长安谁不知道摄政王妃的位置空悬了好久。”
话落耳际裴重熙扬唇轻嗤一声,“那只是虚名而已。但是你不一样,只有你,也唯有你是我的无有代者。”
听得这话桓儇伸手以手沾茶,在他掌心写下了笙磬同音四字。带着薄茧的指尖滑过掌心,裴重熙眸中笑意渐浓。
无有代者,笙磬同音。如此或许是最好。
“今夜你歇在外殿好不好?”似乎是思虑了许久,桓儇掀眸看他,“偏殿住着昙华。我思来想去好像只能委屈你住在外殿。”
对此裴重熙显得毫不在意,“无碍。反正阿妩你总不至于会欺负我吧?有我在徐姑姑他们也能少进来几趟。正好明日休沐,今晚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斜眄他一眸,桓儇摇摇头。
“还是睡觉吧。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说的,明日一早你得离开。这里终究不安全。”
见她如此,裴重熙一笑。也不多言一句,目送桓儇步入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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