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耳际桓儇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朱天跪在地上为她诊脉,神色莫名。虽然朱天已经解释了好一会,但是白月还是忍不住在一旁抱怨着裴重熙的错处。
忆及裴重熙在益州所做的一切,钧天听了不免有些不平。
“你们俩在这里吵什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主子哪里舍得对大殿下如何。他气归气,可是这件事上,他更多的是自责。”
话落耳际桓儇羽睫一颤。所有思绪似乎都凝在了刚才的话上面。
“此事是本宫有错。”抬首望向那投在窗上的欣长身影,桓儇唇齿嗫喏。
似乎是没想到桓儇会说出这样的话。钧天看了眼朱天目露犹豫,最后喟叹一声。
“大殿下您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您前脚刚走,主子后脚就想办法挣脱束缚来找您。”钧天望着她,语气十分恭敬,“您在益州昏迷的那几日,主子几乎没合过眼,就算是休息也只是合下眼皮。有些话属下知道不应该说,可属下还是想告诉您,您于主子而言超过一切。所以属下恳求您以后多想想主子,主子已经够难了。”
大殿下未回来的时候,他家主子日日都要去府中登高望远。人回来以后表面上是不待见大殿下,但是私底下却是十分挂念。吃了闷醋还回跑去寻人麻烦。
在益州的时候更是如此。大殿下受伤后几乎没合过眼,替人渡蛊也不肯说。他们家主子着实是在乎大殿下。
话说完的话皆化作一声叹息。钧天望了眼沉默不语的桓儇,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知何时裴重熙已经站在了门口。
看裴重熙的神色,似乎是听见了刚才他说的话。钧天犹豫着要不要请罪的时候,裴重熙一眼睨了过来。
“下去领罚。”裴重熙移目看向桓儇冷冷道。
“喏。”
钧天垂首领命。在肃杀之意中正色拉起一旁的朱天跟他一块出了门。两个人领罚总好过一个人领罚吧。
“你们也退下吧。”望着钧天离去的背影,桓儇放缓了语调,“殿外也不用人侯着。”
待众人离去后裴重熙依然站在不远处。神色疏漠地看着她,既不开口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见他如此桓儇唇际抿出笑意来。二人相视这些年,她鲜少见过裴重熙这副模样。
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明明是气恼至极可偏偏强压着怒火,说什么也不愿意理会自己。实在是颇为有趣。
桓儇眼中满溢笑意,以手抵额揶揄似得看着裴重熙,浅浅勾唇。
“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世人不是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么?你怎么如此与众不同。”
裴重熙闻言轻哼一声并不理会她。偏首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屏风上,怒意中呷了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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