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空荡荡的内殿里除了滴漏声,无人回应她。
帝王仪仗浩浩荡荡地从骊山行宫启程返回长安。比起来时众人面上的喜悦,回来时整个队伍的气氛都显得十分沉闷。
获罪的霍莞筝以及霍韵之悉数被秘密关押在马车中,随队伍一块返回长安。而至于另外二人早就被送入三司,严加看管。
至于随行的桓灵月、桓楚夕也来车上求见她好几回,结果悉数被徐姑姑挡了回去。最终也被秘密囚于车上,等回去后各自送回府邸。无诏不得不擅自入宫见驾。
如此一来算是彻底堵死了二人申冤言路。而这次受益最大的桓儇,则安然卧于车中小憩。对于与那二人私下有过往来的宗亲朝臣,送来的信笺不是视而不见,便是将其丢进了熏炉中。
桓儇对此事的置之不理,让不少朝臣倍感压力,似乎生怕桓儇会拿他们开刀。
这边使力如同打进棉花里。那些朝臣也不敢坐以待毙,只能把求助对象边做另外两个人。不曾想那二人连面都不见,并且告诉他们,此事自有大殿下定夺,他们无权干涉。
话至此处。众人也明白过来,只怕这回这三人已经站在了一块,他们这些人要是想活命。少不得要同大殿下示好,同那二名逆贼撇清关系。
“大殿下,长安城已经到了。”
桓儇闻言睁开眼,掀帘往外看去。
长安城已经近在咫尺。站在门口迎接帝王仪仗的是留下来处理朝政的谢安石,而他旁边还站在一段时日没见的温嵇。
桓儇从容地步下马车,抬首与温嵇遥遥对视一眼。
在二人的代领下留守长安的官员齐齐俯身行礼。在他们背后是争先恐后观望天子的百姓。
见温嵇一直望着自己,桓儇唇角微勾。“老太傅一直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
“老臣听说太后病了。不知道太后如今的情况如何,老臣想见见她。”说着温嵇朝桓儇一拱手,语气恭敬,“大殿下应当不会阻止老臣吧?”
“怎会?等会老太傅也一块进宫吧。”桓儇掀眸轻笑起来。
看着温嵇转身离去。桓儇目光微凝,柳綦那一剑伤到了温初月的肺腑。按照太医的说法,若是温初月再不醒来,只怕回天乏术。如今温初月暂且昏迷,温氏也不敢有大动作。
对于温初月,她算不上特别喜欢,但也没到特别厌恶的地步。毕竟当年她为兄长做了许多事情,要不是她从中牵线,她也不可能那么快搭上温家。
因着她的缘故,温家一步步做大。古来最忌讳外戚势力,纵观历代亡于外戚手中的王朝便有不少。温初月虽然聪慧明理,但是一面是子,一面是家族。
谁又能保证温初月不会因此生出私心呢?更何况淇栩还小,年幼丧母的事情她并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桓儇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徐姑姑吩咐道“姑姑,回去后。让宫中太医去长乐宫为温太后诊治吧。本宫不希望她死。”
无论如何至少要再让温初月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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