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恭送桓儇远去,谢长安眸中掠过异色。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密函。这是临行前大殿下偷偷塞给他的。
倘若温家一旦有异动,这封信上的内容便是诛杀温家的关键所在。拽紧了袖中密函,谢长安敛容,正色看着众人。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谢长安脸上勉强挤出个微笑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是完成大殿下吩咐比较好。”
言罢谢长安笑嘻嘻地转身离去。
“登楼,坊市将闭。走吧。”武攸宁拍了拍还在愣神中的阴登楼,无奈地摇头道“你放心,大殿下自有分寸。”
桓儇带着韦昙华赶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了长安。一路疾驰往并州方向而去。
夜雨飘摇,马蹄过处泥土飞溅。两旁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和着雨丝落下。远处一盏孤灯在夜幕中飘摇不定。
“雨大不易前行。前面有家邸店,到那歇一晚再走。”抹去沾在脸上雨水,桓儇抬眸淡淡道。
邸店的小二正坐在门口打瞌睡,听见马蹄声。连忙起身,揉着惺忪睡眼往远处看去。
见二人策马过来,笑着迎上前,“两位客官这么晚”
“住店。”言罢,桓儇从袖中取了个锦囊丢了过去。
见桓儇衣着华贵,小二看了看站在门外含笑的韦昙华,连忙追上她的脚步。
“行了,我这不用人伺候。”桓儇颔首示意韦昙华进来,语气微冷。
眼瞅着小二还站在门口,韦昙华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转身进了屋内,将门带上。
屋内桓儇已经推开半扇窗,凭窗远眺。屈指叩击着窗柩,自她唇边溢出声叹息。
“大娘子”
听见韦昙华唤自己,桓儇转身。神色惘惘地一笑,“是不是很好奇,本宫为何要连夜赶路?”
“温家势力在河东,所以本宫得亲自去一趟。如果”摩挲着腕上的紫檀佛珠,桓儇面上露出狠厉,“裴重熙真的死在突厥,那么本宫也不打算回来,势必要踏平他们替他报仇。至于温家也不会轻易放过。”
头一回见桓儇露出这样目光,韦昙华开始相信自己耳闻的一些事情。这两个人看似无情,实则都是情深且不自知。
“妾身相信裴中书会平安无事的。”
“歇着吧。”
等翌日天一亮。桓儇和韦昙华避开邸店的旅客,沿着官道继续往并州而去。
此次桓儇虽然是奉旨前往并州,但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未曾告知任何人她会何时离开。是以等温家回过神来时,早就追不见她的踪迹。
为了不引起麻烦,在离开邸店前特意乔装打扮过。只装作寻常出游的客商,沿途的踪迹也被桓儇蓦地一干二净。
“还有三日就能到并州。”桓儇坐在茶摊里,看着往来的行人,“此行辛苦你陪着,到了并州我们先去刺史府。”
“不先去定襄?”
闻问桓儇摇摇头,“不了。先去并州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本宫需要人马。”
裴重熙失踪的过于蹊跷,而去突厥那边形势不明。她此番前去,少不得会有人从中插手。她需要去控制整个并州的局面,至少保证自己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