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病生于心,其实寻常药可以解的?反正就是不愿意喝药。”
见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桓儇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眼一脸嘚瑟的裴重熙,转头看向药盏。
琉璃盏中药所盛的褐色药汁正往外散着苦涩香气。她端着药盏饮了慢慢一口,转身走向裴重熙,不顾他眸中腾起的讶然,俯身低头吻了下去。灵活地迫他开了口,口脂的香甜随着药味一块渡入口中。没有窥见她的厌烦,他也愿意欣然接受久违的思念。
还未等到药盏见底,裴重熙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脖颈。
苦涩药味在亲昵下于唇齿间蔓延开,游走于各处。熟悉却久违的热切将他们捆在一块,谁也不肯放开。仿佛是想将彼此烧得一干二净,才肯罢休。最终还是被门外不适宜的声音打断。
“大殿下,裴中书该换药了。”
闻言裴重熙并没动,反倒是伸手一个劲地桓儇往自个怀带。室内已然陷于安静中,此时二人挨得极近,彼此间呼吸心跳皆可闻。
“听话。”桓儇手指拂过他喉结,挽唇道“让孙太医先给换药。”
这回裴重熙倒是没再纠缠她,倏地松了手。桓儇也直起腰,迅速站起来。恢复了以往从容的模样。
“孙太医进来的吧。”
奉命进来的孙太医,低首行过礼。在桓儇的注视下,孙太医手顿在药箱的锁扣上,为难地皱起了眉。虽然说他已经习惯了此前在裴重熙时桓儇都在场,但这回人可是醒着的。总不能当着大殿下的面,把裴中书的衣服脱了吧?
可谁知裴重熙却跟没瞧见桓儇一样,悠哉地对孙太医昂首,“此处没有外人。”
上下打量眼裴重熙,桓儇抿着唇。虽然此前已经知道裴重熙身上的伤有多重,但是这回触及到他脸上的笑意。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苦涩。
瞧着孙太医一丝不苟地给裴重熙上药,桓儇垂眸叹了口气。
人醒了就是要比昏迷的时候上药方便。比平日少了半盏茶的功夫,孙太医已经为裴重熙换好药。
“大殿下。”孙太医拢袖唤了句。
“孙太医随本宫出来一趟。”说着桓儇移步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又转头对着裴重熙一笑,“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桓儇步子迈得极快,不多时便消失在屏风后。
将视线从桓儇身上收回,裴重熙偏首望着孙太医,“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还请裴中书放心,下官知道您的意思。”
言罢孙太医提起药箱赶忙跟了上去。躺在榻上的裴重熙仰头望着月白帐幔,寂寥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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