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会关心这对母女会何去何从,眼下只有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远处一老翁瞧见刚才那对母女所在地方,放了个缺口的空碗,摇头一叹。
“天地万物,为生民最苦最贱呐……”
听着老翁的话,谢长安静默好一会。转头往刺史府而去。
眼下的刺史府在听医博士的指导下,配了避瘟气杀鬼丸拿细布裹了,挂在府中各处薰烧起来。就连水井都拿绛囊盛了大黄十五钱,白术十八钱,桔梗、蜀梅各十五钱,以及桂心十八钱,乌头六钱,菝葜十二钱1浸于井中【注1此药方出自《千金要方卷九·伤寒上》】
因着不知道桓儇是何故晕倒,加之又一直高烧不退。翟长孙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在府中客院里,并且派了侍女在内照顾。除了桓儇身上口子隐有发炎的征兆外,其他都还好。
这会子侍女刚刚为桓儇上过药,推门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在门口踱步的谢长安。同行的还有一脸忧虑的韦挺。二人想要进去探望可是却被庶仆和卫兵阻拦。
那卫兵无论二人怎么说,都只是说一句翟刺史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气得谢长安和韦挺二人没办法,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这会瞧见侍女出来,谢长安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殿下还没醒么?”
闻问侍女摇摇头。
“那既然如此为何不然我们进去。”说着谢长安对韦挺使了个眼神,挡住卫兵视线,“我知道你们是尽忠职守,但是我心里实在惦念大殿下。”
“你想害了全城人么?”赶来的翟长孙瞥见韦挺已经迈上门槛,怒道。
“当然不是,你总得让我们看看大殿下安全与否!”
懒得理会谢长安,翟长孙上前把韦挺拽了回来。
“吵什么吵,大殿下醒了。”朱天开了半扇门站在门口,“大殿下说让翟刺史和谢长安一块进来,其余人等都回去吧。”
二人进去后,朱天反手关上门。隔绝了韦挺好奇的目光。
屋内光线昏暗,且弥漫着浓郁药味,熏得人睁不开眼。桓儇显然是刚醒,在她眼前的案几上还搁了个空药盏。眼下的她十分虚弱,听得脚步声,也没什么动静。
翟长孙走到榻前,面露愧色,“大殿下您高烧不退,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全。在没有定论之前,臣只得暂且让你待在这,望您恕罪。”
但是桓儇实在是难受的要命,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臣知道您记着百姓,但是还请您先爱惜自己的身体。其余事情等好了再说也不迟。”
桓儇闻言仍旧不答,反倒是看着谢长安。
知晓大殿下有话要同他说,谢长安当即沉声道“大殿下有密旨要说,还请二位暂且回避。”
言罢谢长安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无奈只好暂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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