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一离开,侯在水榭外的侍卫立刻持刀守在了外面。
水榭内哀怨声跌宕,桓儇的屋子前却是十分安静。
褪去衣裳的桓儇,皱眉看向自己腹间的布囊。手指绕到后面解开系带,将其卸下丢到铜盆里。
浓郁的血腥气熏得她连连皱眉。
一声轻笑落在耳际,桓儇偏首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裴重熙抱臂倚着屏风,满脸促狭地看着她。
“有这么好笑?”瞪他一眼,桓儇持着丝帕拭去手上血渍,沉声道:“把窗户都打开,薰炉里再添块香。”
“喏。”婢女应诺道。
侍女替自己换上干净衣物后,桓儇拉着裴重熙坐到榻边。
“大殿下,属下已经抓到刺客。”
听着门外侍卫的声音,桓儇挑眉,“开门迎客吧。”
得了她的吩咐,婢子打开门。
桓儇慢悠悠步出屋内,瞥了眼被侍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口中塞着布团的郎君。她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为何要行刺本宫?”桓儇坐在椅上,看着他,语调冰冷。
“小的没有啊……”他眼中泛起惊恐,不停地摇头,“大殿下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低头看了眼裙上绣着的宝相花,桓儇漫不经心地开口,“徐姑姑。”
“奴婢明白。”
话音落下时,惨叫声和鞭打声迭起。而桓儇似若无觉一般,时不时同裴重熙低语几句。
“陛下,您走慢些。大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听见郑毅的声音,桓儇玩味一笑。在那抹柘黄闯入眼前时,抬手以袖掩唇,不停地咳嗽起来。
“姑姑!”柘黄色的身影扑入她怀中,抬起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抬首看向站在院门口,气喘吁吁的郑毅和几名金吾卫,桓儇缓声道:“我没事。倒是你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你可是天子,该有的仪态还是得有。”
“好。”瞥了眼桓儇身旁的裴重熙,桓淇栩眉头皱起,“裴中书怎么也在?”
“他来府中和我商议些事。正巧碰上这恶贼行刺我,他替我擒下了这恶贼。”
行刺二字入耳,桓淇栩眼中冷意大盛。他转过头,瞪了眼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又看向桓儇。
“姑姑有伤在身,就应该好好休息。惩戒这恶贼的事情,为何不交给府中管事来做。”
听着桓淇栩的话,桓儇无奈一叹,“话虽如此,倒是我邀了各位贵女在府中赏花。除了这样的乱子,我岂能歇息。”
“可……”
“他还是不肯说出,是谁指使他来行刺本宫的么?”桓儇拍着桓淇栩的肩膀宽慰道,目光却落在施刑的地方。
行刑的侍卫闻问,点点头。
“外面血腥气重,淇栩随姑姑到旁边来坐着吧。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开口。”说罢桓儇牵起桓淇栩的手,往一侧的小亭而去。
连带着裴重熙也跟着他们一块过来。然而二人还未走上几部,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侍卫的惊呼。
闻声桓儇驻足,回首望了过去。
“终于想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