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出桓儇语气里的责问之意,陶、翟二人互看了眼,却是不敢多言。大有要徐朝慧来回答这件事情的意思。
“倒也不是什么大案。昨日城中发生了一桩杀人案。”徐朝慧似乎是想起什么,拱手道“死亡的地点在城中赌坊后巷。根据我们派人调查的结果那些人都是赌坊圈养的打手,不知何故居然被人悉数杀死在巷中,而且我们去查的时候赌坊那边也是对此事毫不知晓。”
话落耳际桓儇舒眉一笑,“嗯?赌坊那边对此事居然不闻不问么?自家附近死了人还能无动于衷的,本宫可是头一回听见。徐刺史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没有。那些人都是被一剑封喉可见行凶者武功高强。”接过话茬的是那位不曾见过的益州长史。
“赌坊那边只说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何故被杀,但是仍旧希望臣能够派人彻查此事。”徐朝慧看了看上首嘴角噙笑的桓儇,“臣在想要不要派人去附近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之人。”
听得这番话桓儇眼中笑意渐深。看来这徐朝慧还算聪明,若是稍加点拨,指不定能够为她所用。只是在场的陶寒亭、翟季真还有那位长史实在有些碍事,自己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支开。
下首的徐朝慧瞧见桓儇露时不时皱眉,不免有些讶然。他隐约觉得这位大殿下某些时候所表露出来的神态,和赵娘子有几分相似。
那日一别后,自己再未与赵娘子见过面。那日赵娘子所说来日必将登门拜访的话,似乎也成了一句戏言,逐渐溃散于风中。
“本宫倒是觉得指不定赌坊内另有猫腻呢?徐刺史难道就没查过赌坊内部。”桓儇捧茶缓缓吹散升起的雾团,呷了口热茶于唇中,“徐刺史刚来益州没多久,许多事情都很陌生吧?这府中的三司六曹,可要多多帮助徐刺史排忧解难。”
“大殿下,您有所不知。这长乐坊的老板是本地有名的大善人,当地百姓都很尊敬他。您是不知道……”话止此处戛然而止,翟季真目含迟疑地看着她,双唇嗫喏了好几回都买开口。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把话说下去。
见他如此,桓儇目露几不悦,“怎么?在本宫面前这般吞吞吐吐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他一个商人,本宫还能怕了他不是。”
“大殿下,微臣绝无此意。”翟季真起身走到屋中折膝,语气紧张,“臣只是觉得此事若无证据,贸然搜查是不是有损您的声誉?”
闻言桓儇没说话,持着翁盖划过杯沿。目中含了思量,似乎是在权衡此事的利弊。
“你倒是考虑周到。也是本宫操心这样的事情的确没意思。翟别驾,你来益州任职多久了?本宫记得这段时间,好像都是你在管理刺史府上的一应事务吧?”敛了眸中思量,桓儇含笑道。
“回大殿下,这段时间的确都是臣在负责益州。唉,臣原本以为过几年臣回京述职,还能有机会和郗刺史,再论英雄。没想到这一去居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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