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殿下后日便要返回京城。”压下心中的酸涩,徐朝慧朝桓儇拱手作揖,“臣十分感念您当日的救命之恩。特作赋一首,祝大殿下年年岁岁,长乐无极。”
当日剑州初见时,他便折服在桓儇的谈吐之下。后来一番为官之论,更是让他大为叹服。此后不觉间,已对桓儇蒙生了心慕之意。
奈何二人终究是身份有别。无论是赵鸾还是大殿下,都不是他所能触碰的存在。
看着徐朝慧手中所捧的木盒,桓儇抿唇沉声道“你是明珠,不该为尘所蒙。你如今已经被磨炼的很好,本宫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宫对你的期望。那些该忘的事情,就忘了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陡然变得冷然,又掺杂了命令的意味。
虽然感情一事极为复杂,但是若困于其中便是万劫不复。徐朝慧不同于她和裴重熙,他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有舍弃掉那些所历之事,才能走得更远。
“臣自当谨记大殿下教诲。”鼓起勇气和桓儇对视,徐朝慧语气平缓。
说完徐朝慧再度告礼,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一旁的白月。旋即也不再说一局话,仓惶地步下楼梯。
看着徐朝慧离去的背影,桓儇敛眸一叹。最终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去看看。”
话音落下裴重熙起身顺着徐朝慧的背影追了过去。
斟酌少许,桓儇提裙走到栏边。只见裴重熙在廊庑下,拦住了徐朝慧。不由拧眉,小声嘟囔一句,这人怎么如此小气。
轻哼一声后,桓儇走到案边执了纨扇,往远处看去。自己还没因那个陆徵音,还有他府中那些个美眷生气呢。他倒好,一个徐朝慧就让他吃了好几回飞醋。这会子更是迫不及待地找人“谈心”去了。
虽然不担心裴重熙会以势压人,但是桓儇还是小声道了一句,“什么狐狸。我看分明就是千年醋精。”
看着将自己拦下的裴重熙,徐朝慧不免露了讶然。正想行礼的时候,裴重熙却伸手免了他的礼。
“不必客气。我与阿妩返京在即,如今还有一事尚未未查明。”说着裴重熙睇目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想法子查查段渐鸿身边那个铁面人究竟是何来历。他叫木卯,河东人士。”
“木卯?您的意思是?”
“纵然段氏覆灭,却仍有余孽尚存。你必须想法子从他们口中获知木卯的来历。”话落裴重熙伸手拍了拍徐朝慧的肩膀,又郑重其事地朝他作揖。
见他如此,徐朝慧连忙点头应诺。
等裴重熙转身回到水榭时,却见桓儇神色慵懒地倚着廊柱。看他的目光尤为怪异,凤眸中藏了揶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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