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这样瞧着我?我的手段和阴毒还不及你的千万分之一呢!”沈姝略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而后,就在沈婉惊恐万分时快步离去了。
……
“这杨氏好歹也为你诞育了一个儿子,就让她去京郊找个别院带发修行吧!”宝安长公主轻啜了口茶水道。
杨阁老一家的势力虽不足为惧,但她并不想滥杀无辜。
毕竟,她如今也是有了孙辈的人了。
她不怕什么因果报应,可她怕她的孙儿会因为她而受到天谴。
云子豪的瞳孔缩了缩,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宝安长公主,半晌才道:“既然皇姑仁慈,那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说实话,他是期望宝安长公主能一怒之下就要求他杀了杨氏的。
这样,他既能解决了杨氏这个坏事的蠢妇,还不会让杨阁老一家恨上他。
谁曾想,他这睚眦必报的皇姑在这件事上居然会如此宽容大度!
宝安长公主并没有错过云子豪眸中的那丝失望,她悠悠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随便就取人性命着实是……有损阴德啊!”
这话,算是对云子豪的提醒,亦是她的解释。
云子豪强自将内心的不满压下,笑道:“皇姑心善!侄儿代替琝儿谢过您了!”
杨雅雯所生的儿子名唤“云瑞琝”,是杨阁老给取的名。
“客气了。”宝安长公主轻笑,并不领谢。
又小坐了一会儿,她就直接起身道:“宁国公府里还有事,本宫就不久留了!给杨氏寻个适合清修的院子的事可就交给你了啊!”
云子豪连忙点头称是,随后,宝安长公主同沈姝以及已经给沈婉将银针拔下的贺芷就一同被云子豪送出了府。
“阿姝,现在多的是眼睛盯着我们,我就不多同你交代了,待过几日,我寻个由头再请你回趟宁国公府。”宝安长公主压低了声音道。
沈婉小产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六皇子府外指不定有多少耳目呢!
她可不想被人拿捏住任何错处。
沈姝点点头,随后转头对贺芷道:“就委屈贺女医扮作丫鬟随我走一趟慧王府了!”
因着她早就明白这府外尽是各派势力的耳目,所以,她早早就让霜竹她们多备了一套丫鬟的衣服。
在她和宝安长公主在大厅里同云子豪叙话时,贺芷就已经换上了那套丫鬟衣服。
贺芷微微垂眸,恭敬道:“但凭慧王妃吩咐!”
见她摆出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沈姝就彻底放心了。
在简单的道别之后,沈姝和宝安长公主就各自踏上了回府的马车。
待回到了青砚院,沈姝就连忙吩咐霜竹她们带贺芷去厢房换衣服。
等贺芷换掉丫鬟衣服再出现后,沈姝就将贺院判给沈婉诊脉时的异动都讲述了一番。
听罢,贺芷的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了。
见状,沈姝就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是不是因此给你造成了麻烦?”
只瞧着那其他太医毫无异议的模样,她就大概猜到贺芷用的那不寻常的手段是贺氏一族不外传的秘密手法。
但凡是靠着手艺吃饭的家族里,规矩都很多,尤其是像医药世家,许多方子和针法都是不传之秘。
哪怕是族人,轻易动用了都可能要被责罚。
所以,她现在很担忧贺芷为了帮她们而坏了贺氏一族的什么规矩,遭受到严厉的惩罚。
毕竟,贺芷作为一个族中少有的女医本就处世艰难,若再因着这次的事坏了规矩,那贺芷的日子可就会变得比现在更难了。
触及她眸中丝毫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关切,贺芷的心就是一暖。
她温声道:“无事,王妃不必担忧!”
其实,这针法还真的算是她们一族的绝密,她不该如此草率地就使用了。
可现在,发现她用了这针法的也就只有她祖父一个人。
她大可不必忧心,毕竟,她祖父素来偏疼她。
“真的?”
虽然她这么说,沈姝紧悬的心却依旧没有放下来。
她怕这只是贺芷的安慰之言。
“真的!祖父那么疼我,是不会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就怪责于我的!”贺芷自信道。
见她目光澄澈坦荡,沈姝的心才真的放下来。
“这就好!我就怕……就怕连累到你受罚!”她笑望着贺芷道。
贺芷浅笑着摇摇头,随后才正色道:“六皇子妃明明是不孕之体,长公主为何要阻止我将这点说出来?”
虽然她知道侯门王府的后宅阴私多,可她还是无法理解宝安长公主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