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他这表妹也太看扁他了吧?
见状,司徒夜蓉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不不禁有些慌乱了。
“你这般闹到太后跟前去,你同沈婉也讨不到什么好。”她眯着眸子道。
太后偏袒沈姝和云子彦夫妇,自然而然地就不喜云子豪夫妇了。
虽然太后现在讨厌她,但她再怎么也是慧王府的人,太后不可能由着云子豪将这事闹得声势浩大,毁坏慧王府的名声的。
云子豪的眉头皱了皱,才准备说他不在乎的时候,沈姝就笑道:“司徒侧妃,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脸是你划的,可同慧王府的其他人没有关系。”
这话,算是在撇清慧王府同司徒夜蓉之间的关系了。
同样,这话也打消了云子豪的所有顾虑。
身在皇家,他对这么些话语所表达的真实意思再了解不过了。
所谓的撇清关系,就是彻底不管司徒夜蓉的死活,甚至在关键的时候踩上一脚了。
“走,阿婉,我们进宫去!”他温声道。
说完,狠狠地瞪了眼司徒夜蓉就半搂着沈婉出了门。
待云子豪夫妇走远了,司徒夜蓉才冷笑道:“王妃这一箭双雕之计用的好呀!”
这一下子,沈婉的脸和后半生毁了,她也将被太后收拾。
一下子整治了两个自己所不喜欢的人,沈姝怕是夜间做梦都能笑醒吧?
面对她的讥讽,沈姝只浅浅一笑道:“还是司徒侧妃配合得好呢!”
闻言,司徒夜蓉的脸就白了白,望着沈姝的目光都冷了几分。
“司徒侧妃,本王妃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同皇祖母交代吧!至于旁的事,等你能完好无损地从宫里回来再说吧!”沈姝笑得意味深长道。
而后,她就挽着洛凝的手往青砚院去了。
徒留咬牙切齿的司徒夜蓉兀自在花厅里生闷气。
等回到了青砚院,她就命令仆从和暗卫们将整个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阿婉,殿下如今……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洛凝关切道。
虽然沈枫说云子彦不会有大碍,可云子彦已经昏迷半个月有余了。
她还是十分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若是他真的……真的长眠不醒了,那阿姝带着团团这么一个几个月的孩子,要如何在这皇家生存下去?
他到底是昭德帝正儿八经的嫡出皇子,团团亦是最根正苗红的皇长孙。
他们父子两个的身份注定了他们这一生都无法远离皇家权势斗争。
“我……我也不知道!瞧着他的呼吸都变得沉稳绵长了一些,可人还是不醒。”沈姝苦笑道。
在外人面前,她或许还会装出一副完全不担忧、不低沉难过的模样。
可一遇见自己亲近的人,她就忍不住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和慌乱给表达出来。
她其实,真的很怕云子彦就此一睡不起了。
她倒是不怕她和团团日后所有面对的恶劣环境,她怕的是他永远地离开她。
她才同他两心相悦不久,他们的孩子才这么大,她真的无法接受他离去。
洛凝叹了口气,道:“再寻寻名医吧!实在不行,将那些个得道高僧也都请一请!”
宝安长公主重伤,生命垂危的时候,就是被高僧救的。
说不准,那些个高僧会比御医们的手段更高明一些呢。
沈姝颔首,道:“都已经安排了人去寻!只是……说来也凑巧,无论是青州的高僧还是国寺的高僧,如今都出去云游四方了呢!”
她老早就想到这个了,可是,那些个大师们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完全不露面。
洛凝的眉头跳了跳,这话听着,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虽然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她还是温柔道:“别想太多,可能只是时机未到吧!”
大师们做事都讲究一个缘分,说不定,是云子彦同这几位大师都没有缘分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最近边疆的情况如何了?”沈姝苦涩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
自从云子承去了北疆之后,这北疆就一直战火纷飞,也不知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了。
那北疆,原本就势力众多,如今又有司徒家插手,内忧外患,云子承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
“北疆还好,陛下暗自给我父兄递了密信,洛家铁骑已经悄悄往北疆去了。”洛凝如实道。
原本,她们洛家的将士们是驻守在绵州边城的,同北疆司徒家素来没有什么过节和接触。
现在,昭德帝却突然唤了她们洛氏一族的铁骑暗地里往北疆去赶,她怎么瞧怎么觉得情况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