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庄内,钟锦绣入了别庄大门,钟锦意便知晓了,她在等着她。
“大姐。”
钟锦意见到她,胸有成竹,似乎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且面含感激道:“多谢大姐给予我这处栖身之所,我这几日住着很是开心。”
钟锦绣看了她一眼,道:“妹妹开心就好,只是大姐我最近心思不宁,夜里做梦,都梦见四妹将又牢狱之灾。”
钟锦意笑着道:“怎么会?我大姐可是公主,大姐夫亦是皇后娘家,怎么会有污点之人存在。”
“那么你是承认了,萧睿铜和孙昭之死,与你有关。”
钟锦意摇了摇头,道:“有关没关的,又有何干系,那么多人,都知晓了我与孙昭有染,姐姐不是都知晓吗?”
钟锦绣看着她这般不知前路危险,倒是自已,忧心如焚,如此心中便不急了,有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三婶聪慧了一辈子,我还以为这份聪慧都要被掩埋了呢,原来都遗传给了四妹你啊。”
“四哥嘛,为人蠢笨,既然娶了人家姜情,还未曾从中得利,便被气死了,你说他蠢不蠢。”
钟锦意想起她哥哥的死,心中便有些愤懑。
看向钟锦绣的目光,便没了那种随意,自信。
“也不是,我以为聪慧的三婶娘也不是很聪慧,否则为何她的一双儿女,都遇到了这般境遇呢,一个被气死了,一个嘛,又嫁给了手段残忍的萧睿铜,且还都是三婶娘她自愿的。你说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锦绣看着她道:“四妹是聪明人还是蠢人呢?”
钟锦意握紧了拳,没有吭声。
“四妹大概也不聪明,不然何故杀了两个人,还将自已惹了一身的骚,萧睿铜和孙昭因为你而打架,众人都听得清楚,到时候有人来问,想来四妹也是一身的腥吧。”
“那又如何呢?我这般不纯净,想来很丢大姐的人吧?大姐如今也算是皇亲国戚,我这般不知羞耻,大姐觉得该如何?”破罐子破摔了呢。
钟锦绣听她这般自毁,又暗含威胁的言语,终究是大笑起来:“原来四妹心中惦记着让我给你解脱呢。妹妹这般不知羞耻,三婶娘教导的果然是好啊。”
钟锦意低头不语,她心中笃定她会想法子安抚此事的,且萧睿铜并不得当今圣上爱重,因为他当初拉拢的是萧睿冀,惹了当今圣上不喜,如今可谓是可有可无。
所以他的死,不会引人注意,不过是按部就班的交给有关部门。
如此,一切都好办了。
杀人者孙昭也,世人皆知。
钟锦绣不免多看了钟锦意一眼,笑着道:“四妹想的很好,可是你猜,三婶娘今时今日在做什么?”
钟锦意神情恍惚,她从未考虑过自家母亲。
“我猜,应该是见孙夫人吧,毕竟他的儿子惨死,是因为你。”
“那又如何?”
“萧睿铜死了,或许我还能帮你一把,隐瞒一些事,将导火引引入孙家。可这孙家嫡子死了,孙夫人会怎么办?”不等他回应,钟锦绣便道,“怕是杀了你和你母亲之心都有吧。”
“听说你母亲现在为锦婉说媒,说的便是孙家庶子,恐怕要因为你而告吹了,也不能这般说,孙昭死了,孙夫人无处撒气,或许答应了这门亲事,要将锦婉嫁过去,好生折磨也说不定。”
钟锦意微微一愣,她都不知晓这门亲事,她是如何知晓的?
她难不成一直监视者三房?
“你想说什么?”声音中透着惶恐。
钟锦绣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能做什么?只是四妹太蠢笨,我不得不来点一点四妹。”
钟锦意神情恍惚,戒备的看向钟锦绣。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钟锦绣微微摇头,像是因为她的蠢笨,而感觉到遗憾,“萧睿铜被杀,虽然所有人都瞧见了,是孙昭所为,但是这其中缘由是因为谁?是因为你啊,妹妹设计这一出,怎么就不将自已摘清楚呢,不管此事是不是你所为,只要你活着,你就成为天大的罪孽。”
“此事不是我谋划。”钟锦意反驳道,“他们打架跟我有何干系?我被大姐关在别庄出不去,我什么都不能做。”她的话像是安抚自已一般,她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的死跟她也并无干系。
钟锦绣的唇角微微一翘。
知晓害怕好啊。
“大姐,这门亲事,本就是该是你的,如今他们死了,与你不是很好嘛?那萧萧睿铜处处刁难与你,且曾经还”她突然间看向钟锦绣,见她神情了然,似乎并不担忧此事与她带来的结果,钟家女儿不贞洁,不论是对现在还是对日后,对钟家绝对没有好处,甚至还会引来一世的骂名。
钟家不,钟家的女儿尽数都嫁了,如今只剩下她的妹妹钟锦婉,大嫂她出身清河聂氏,几世的清白人家,贤惠不惊,二嫂梁老夫人的得意门生,有她护佑,所受影响自然低之又低,唯有钟锦心,可是钟锦心乃是梁老夫人亲自教导的,谁敢质疑梁老夫人的教育?
而她钟锦绣嫁入沈家,皇后娘家,将来若是巴结她的人又是极多,何来受影响。
不,她终归是棋差一招啊。
萧睿铜她恨之入骨,然孙昭或许有些感情,可是当他要娶别的女子为妻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情谊终究是破碎了。
她当初想着让两人尽快死,且自已被关在这别庄不得出去,根本就来不及谋划诸多。
更不能将自已摘清啊。
认清楚这些,她心中在也没有之前的笃定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