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本欲要反驳,然她听了沈明泽的候选人之后,便默许了。
因为他选择的乃是楚王府庶子,萧偃,今年十二岁。
过继给送去的翼王膝下,继承爵位。
庶子是谁她根本不在意,但是若是能承袭翼王爵位,与他来说,有利无害。
所以对于沈明泽所言,他没有任何反驳之意。
待下了朝,楚王殿下第一次邀请了沈明泽一起。
“沈大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出去喝一杯?”
沈明泽道:“楚王殿下还是回去准备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楚王殿下也没有阻拦,道:“那咱们改日在叙。”
钟温今日听沈明泽在朝堂上为女儿辩解,老泪纵横,感激的话说了不止多少,然沈明泽看着钟温道:“都是一家人,钟大人不必如此?只是锦意表妹决然,殉葬也是锦意表妹忠贞不二,晚辈心中惋惜的很。”
钟温心中惶惶,他这几日骇然不已,深怕受牵连,夜不能寐,噩梦连连。
今日朝堂之上听楚王提及,他便觉得这一顿惩戒是免不了了,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免职的准备。
然多亏了沈大人至于女儿
“她若是知晓自已死后有人帮她证明,该是安息了。只是能不能求沈大人与皇上说一声,将那宗亲之子,过继到小女名下?”
沈明泽轻笑一声道:“钟三叔,这个请求,赎某不能满足,萧诺过继给翼王府,自然一过去便是翼王,然锦意表妹不是先翼王妃”
钟温回到府上,一直唉声叹息,孙氏因为女儿的死,如今正病着,钟温将此好消息说与孙氏听,孙氏听女儿诬名被沈明泽清除,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还能听见她痛苦声: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哀怨悔恨
钟锦绣正听着阴氏议论这件事,最后以一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收场,刚从东院出来,便听说门房讲,顾家二少夫人来了。
她好长一段时间,才意识到,锦心过来了。
钟锦绣让人领她进来。
“锦心怎么来了?”
钟锦心看了看四周,钟锦绣会意,道:“走吧,先去给二舅母请安。”
钟锦绣微微颔首,去见了阴氏,阴氏急着出门会友人,让钟锦绣招待着。
最近阴氏经常出门,说是听戏。
看来那鸿公子的戏曲,老少皆宜。
钟锦绣领着钟锦心去见了外祖父,随后才回了自已院落。
钟锦心申请恹恹道:“姐姐,锦意她死了”
“嗯,服毒自杀,就死在沈家别院内。”
“大姐?”
钟锦绣看着钟锦心唏嘘模样,便问:“你想问我此事与我有关否?”
钟锦心敛眉,心中有自已的思忖。
她早就知晓孙昭与锦意的私情,且她一直关注着两人,以她的情报来说,孙昭那人口不遮拦,丝毫不顾念兄妹之情,他能不知他在外私传此事,钟锦意将面临何中境地吗?
昔日情谊,难不成就是要逼死她吗?
“大姐,我没有如此想,孙昭此人,毫无口德,置锦意妹妹与不堪境地,死有余辜,可是锦心妹妹何辜?”
钟锦绣知晓锦心为锦意打抱不平,钟锦绣只看了她一眼便道:“锦心妹妹,四妹之死,是因为三婶娘,根据别庄管家来报,四妹死之前,三婶娘去看过。”
钟锦心听着不说话了。
钟锦绣轻声叹息一声道:“锦心,爹如今常居在常州,我们钟家已经没了往日辉煌,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保全她的名声,保全我们钟家的名声。”
“系数最近之事,若是锦意之事流传,与你我二人影响深厚,好在你我之前在受梁府教导,有梁老夫人作保,旁人也不敢多说嘴。”
钟锦心本来怀疑她,可听她深知其中严重性,不疑有他,她如今身怀六甲,且最近有关她的传言也传出去不少,她应顾不暇的。
“如今锦意妹妹出事,三婶娘出事,咱们是不是该去探望?”
钟锦绣想了想便道:“母亲不在身侧,咱们该去看看的,可是锦心啊,锦意在我沈家别庄出事,三婶娘对我毕竟是有微词。”
钟锦心蹙眉道:“这事怎么能怪你,表哥在朝堂力证锦意妹妹清白,将一切罪责推给孙家,便是料定孙家理亏,不敢言语,且此事是锦意妹妹来寻大姐庇护,大姐做了该做的,庇佑她在别院,此事都怪三婶娘,怎么就”
钟锦绣见锦心相信自已,微微放心了。
“咱们去叫大嫂一起吧。”
如此她们三人便去了三婶娘家,慰问三婶娘。
彼时三叔也在,他面上愁容,鬓发处都有了白丝。
钟锦心不忍心道:“三叔请节哀。”
“罢了。是她福薄”钟温想起什么,“沈家姑爷在朝廷为锦意说的话,三叔敏记在心,锦绣啊,三叔自小就知晓,你是个有福气的。”